他轉身便快步下了城,召集自己的親兵,準備離開西城去冀城,夏侯淵也沒有攔他,斜眼冷冷望著他下城,這才對陳群淡淡道:“我這人比較講究態勢,于禁對劉璟屢戰屢敗,他已是不祥之人,將他留在西城對我軍不利,所以我把他趕走了,先生莫怪?!?
陳群笑了笑道:“我明白夏侯將軍的意思,所以我也沒有阻攔,其實于禁也不是不祥,只是他運氣比較背,總是遇到劉璟的強勢?!?
“是!他運氣確實很背,我就害怕他給我的運氣也帶臭了?!闭f到這,夏侯淵忍不住大笑起來。
夏侯淵笑聲一收,又問陳群,“那先生覺得我該如何應對劉璟?”
陳群凝視著遠處軍營,冷笑一聲道:“劉璟最大的弱點就在運輸糧草不便,不能和我們打持久戰,但這恰恰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只要將軍能夠守住西城,閉門不戰,最多兩個月,劉璟就支持不住了?!?
夏侯淵點了點頭,“這也是丞相的意思,其實我覺得還應該派兵去騷亂他的糧道,方是上策。”
陳群輕輕搖頭,“騷擾糧道是有必要,不過這是丞相的事情,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守住西城,爭取最后的勝利?!?
這時,一名士兵飛奔而至,將一份鴿信交給夏侯淵,“丞相緊急快信!”
夏侯淵接過鴿信,慢慢展開,細細讀了一遍,回頭對陳群笑道:“丞相在兩天前便出兵南下了,估計明天就會抵達上方谷,與我們相距十五里,兩軍互為呼應?!?
陳群臉色一變,急道:“如果是這樣,今天漢軍必然會大舉攻城!”
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了轟隆隆的戰鼓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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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亮了,陽光透過了重云,將萬丈金光投射在西城城頭,示警的鐘聲在西城城頭上‘當!當!’的敲響了,一萬五千曹軍將士奔上城頭,手執弓箭和硬弩,嚴陳以待。
另外的一萬五千人作為第二輪守軍,等候在城池之下,緊張不安準備替換傷亡士兵。
城外,鋪天蓋地的漢軍已經浩浩蕩蕩開來了,一共萬余人,他們分成個大方陣,從個方向向西城涌來。
號角吹響,鼓聲如雷,步兵、騎兵、弓弩兵,遠方還有二十余架重型投石機,如巨人一般跟隨隊伍前進,萬大軍儼如波浪起伏,漸漸地停下了腳步,距離城池約有一里。
漢軍士兵頭戴鐵質兜鍪,身著綴有鐵片的披臂札甲,屯長以上將領則身披魚鱗甲,前方的千軍隊是刀盾軍,第二隊是八千名手執軍弩的弓弩手。
在他們身后是兩萬攻城主力——長矛軍,他們手執長矛和輕盾,隊伍整齊,身上鐵片和矛尖在陽光下熠熠閃光,渾身洋溢著騰騰的殺氣。
在隊伍中攜帶著兩架攻城樓梯,沒有攜帶云梯和巢車,卻有二十余部重型投石機和根攻城槌。
劉璟站在一座由名士兵扛舉的木制戰臺之上,他身后是四名令旗手,四周有五騎兵環繞。
劉璟是在半夜時得到消息,曹操率數萬大軍南下,很顯然是要和西城形成犄角之勢,劉璟當然知道曹軍南下對漢軍形勢十分不利。
如能曹軍抵達西城之前,搶先一步攻克西城,那么整個隴西的戰局將完全扭轉,曹操將不得不退回關中。
劉璟冷冷地望不著遠處的城池,城頭上旌旗密布,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兵,在他們身后,是數十架巨大的投石機,高高地矗立在城墻之上,劉璟曾參與過無數次攻城之戰,深知投石機的威力,當年在柴桑正是投石機給江東軍隊帶來了重大損失,盡管江東軍擁有怪獸一般的巢車,但柴桑最終沒有被攻下。
只是他沒有料到曹軍會突然大舉南下援助,更沒有想到曹軍會嚴守城池,將西城打造得如同鐵桶一般,使得他的攻城準備稍顯倉促,尤其西城位于斜坡之上,居高臨下,占有很大的地利優勢,這讓劉璟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啟稟州牧,列隊已就緒!”一名軍官飛奔來報道。
劉璟回頭望去,只見近頭牛拖著根龐大的攻城槌,長足有七丈,直徑六尺,前面包有鐵撞頭,需要余人才能抱動這樣一根巨型撞城槌。
在攻城槌前,二十架投石機正吃力地緩緩爬坡,十的斜坡對于體型巨大的投石機或者巢車而是一個嚴峻的挑戰,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漢軍的投石機很可能無法在這一戰中發揮作用。
盡管劉璟心中尚對投石機的效果心存疑慮,但箭已在弦上,不容他不發,他終于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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