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霍地回身令道:“給我四下尋!”
士兵們分頭在房屋四周尋,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山巖上跳下來,敏捷得象猴一般向山下奔去。
“在那里!抓住他。”
士兵們從四面包抄,迅速堵住了黑影的去,盡管黑影敏捷異常,但他面對的是名鷹擊軍,漢軍中最精銳的士兵,他儼如野獸般咆哮一聲,揮刀要沖出去,卻被名士兵撲倒,將他死死按住,奪去手中刀,將他捆綁起來。
任平慢慢走到他面前,這才看清楚,是一個二十余歲的年輕男,身材中等,長得非常壯實,看打扮象一個漢人,只是他眼睛卻充滿了刻骨的仇恨,露出森森白牙,仿佛要將任平一口咬死。
“你是什么人?”任平感覺他不像曹軍探,倒象個祁山中的樵夫或者獵人。
男眼睛瞪得血紅,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拼命掙扎,任平大怒,反手抽了他兩記耳光,“你是瘋嗎?”
男仿佛清醒了一點,他這才打量了一下任平,半晌,嘶啞著聲音問道:“你們不是胡人?”
“我們是漢軍,你應(yīng)該知道吧!”
男眼睛里的怒火迅速消退了,他咧了咧嘴,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渾身縮成了一團,任平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男見過氐胡,是一個為重要的線,氐胡一定穿著曹軍的盔甲,他才以為自己也是曹軍。
任平等他哭得差不多了,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我們也在追殺氐胡,他們應(yīng)該毀了你的家吧!”
他又令士兵將他放開,這才蹲在他身旁道:“給我們說一說,或許我們能幫你。”
年輕男終于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了他的不幸遭遇,他原是生活在歷城內(nèi)的一個醫(yī)匠,名叫林進(jìn),和父親在歷城內(nèi)開了一家藥鋪,有一個年輕妻和年幼可愛的兒。
去年漢軍第一次攻打歷城,他們?nèi)姨映龀牵赣H在逃亡中失足摔斷了腰,無法動彈,他們便在這里臨時蓋了一間茅屋,給父親療傷,照顧他康復(fù),一家就靠他打獵和采藥為生。
就在四天前他打獵回來,卻發(fā)現(xiàn)茅屋被毀掉了,父親和兒被殺,妻不知去向,他發(fā)瘋般地四處尋找,兩天前他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一名胡人探,將此人抓捕后,從他口中得知了妻的去向,被胡人擄走了,父親和兒也被這支胡人騎兵所殺。
他殺死胡人探,奪了他的弓箭和刀,準(zhǔn)備回家找一些東西,卻被漢軍抓住了,這時,年輕男的眼睛已經(jīng)哭干,眼睛里只剩下深深的仇恨。
他咬牙低聲道:“我妻落在他們手中,也會被糟蹋而死,除了報仇,我此生別無他念!”
任平心中充滿了同情,他嘆口氣道:“這支氐人騎兵襲擊我們的運糧隊,殺了數(shù)人,我們也是奉命找到他們,并一舉殲滅。”
年輕男看了看任平,搖了搖頭,“你們?nèi)松倭耍皇撬麄兊膶κ帧!?
任平笑了起來,“我們是在尋找他們行蹤,具體作戰(zhàn)不是我們,是另外的漢軍,有數(shù)千人,只是我們現(xiàn)在還找不到他們藏身之處。”
半晌,年輕男低聲道:“或許我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
六千精銳漢軍在馬岱和王平的率領(lǐng)下抵達(dá)了祁山城,祁山城是一座新修建的軍城,周長約八里,位于原來曹軍祁山堡以南,軍城城墻高丈,駐兵千人,軍城主要用于儲量糧食,是漢軍糧食運輸體系中的重要一環(huán)。
此時天色已晚,王平和馬岱商量一下,便決定在祁山城過夜,就在他們正準(zhǔn)備進(jìn)城之時,一名士兵喊道:“王將軍,馬將軍,鷹擊軍派人送信來了。”
“帶他上來!”
片刻,一名鷹擊軍士兵被領(lǐng)了上來,單膝跪下將一張紙條承上,“這是我家將軍的緊急情報。”
王平接過紙條,在火光下迅速看了一遍,有些按耐不住欣喜地對馬岱道:“他們找到敵軍的藏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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