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揚長而去,張驢兒望著他背影走遠,不由狠狠‘呸!’了一聲,“什么玩意兒?”
他想了想,也不急著回騾馬店,而是離開南市,去了另一家酒館
在南市大門外有一家‘輔酒館’,據說這家酒館是一名關中商人所開,但實際上它是漢軍情報機構設在南市的一個分支點,關喜手下的得力干將張繼快步走進酒館,直接上了二樓,走進了一間雅室。
雅室內,張驢兒正在喝茶,見張繼進來,他連忙起身行禮,“參見張將軍!”
張驢兒的身份很特殊,一方面,他是董昭安插在成都的一根眼線,專門監督成都情報站的領,而另一方面,在趙亭被抓后不久,他也被漢軍盯上,最終成為漢軍的眼線,負責監視楊添的一舉一動,可以說,他就是曹軍情報站中的雙面間諜。
張繼擺擺手笑道:“請坐吧!”
張驢兒坐下,有些不安道:“今天中午,也就是剛才,曹植派人來找我了。”
張繼頓時有了興趣,坐下問道:“是什么人,找你做什么?”
“來人名叫楊訓,自稱是楊尉之侄,又是曹植的幕僚,他是來調查楊添是否已投降漢軍。”
‘楊訓?’張繼默念兩遍這個名字,又問道:“那你是怎么回答?”
“小人就是按照上次將軍教我的話,回答了楊訓,看樣,他是相信了,他現在就住在黃河酒館對面的旅舍內,讓我有事情就去找他。”
張繼想了想笑道:“你也不用給他說得多,多必失,反而會讓他生出疑心,也不要再理睬他,他若再來找你,你就是楊添會懷疑你,不用再和他說什么了。”
“小人明白了!”
張繼覺得此事頗為重要,他也要急著回去匯報,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若還有什么事,可直接給掌柜留。”
張驢兒也起身告辭,返回騾馬店,張繼則匆匆趕回司隸衙門,向關喜匯報這個重要的情報
關喜在漢國府內一疾走,不多時便來到了漢王官房前,她是為了楊訓之事來向漢王匯報,雖然她的上司是龐統,應該先向龐統匯報,但此時龐統不在成都,天前去了襄陽,關喜只能直接向漢王匯報緊急之事。
走到漢王官房前,關喜向侍衛抱拳道:“請替我轉告殿下,我有重要之事匯報。”
關喜是漢國唯一的女高官,侍衛們都認識她,當值侍衛笑道:“關將軍稍候,我這就去稟報。”
侍衛進了官房,片刻出來道:“殿下請將軍進去。”
關喜身著武將軍服,顯得她相貌俊朗,更加英姿煥發,她整理一下衣裝,快步走進了官房,劉璟正在處理政務,見她進來,便放下筆笑道:“聽說關將軍后天就要出嫁了,怎么還有時間忙碌公務?”
關喜和劉敏早已經定下婚期,就在后天成婚,她臉一紅,上前施一禮道:“關喜不敢因私廢公!”
“你不敢因私廢公,可我怎么向劉鴻臚交代?”劉璟笑瞇瞇反問道。
“卑職和他已經說好,成婚歸成婚,但他須支持我繼續擔任公職,我們已經達成共識。”
劉璟點點頭,他理解關喜對事業的執著,便不再勸她,關喜畢竟是女人,她和劉敏成婚之事,他讓王妃陶湛來安排,劉璟又問道:“關將軍有什么急事嗎?”
“是這樣,楊尉之侄楊訓昨天來到成都”
關喜便將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告訴了劉璟,劉璟眉頭微皺,他是何等高明的眼光,一下便看到了問題的關鍵,并不是曹植懷疑楊添的忠誠,而是尉楊彪替曹植出頭,楊彪之楊修是曹植心腹不假,但這么多年來,楊彪從未和曹植有什么瓜葛,而這一次楊彪居然讓侄楊訓出面,而楊訓還擁有董昭給的高等身份號牌,這就很明顯了,楊彪開始介入了曹氏兄弟的繼位之爭。
楊彪是何許人,他和司空崔林一起是名門士族的代表,如果楊彪介入曹氏兄弟爭位,一定不會是以個人身份,楊彪已年近七旬,這種爭位對他個人已沒有什么意義,應該是士族勢力介入曹氏之爭,而且士族勢力是支持曹植。
想到這,劉璟便道:“可以派人監視楊訓,但不要驚動他,只要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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