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坐在一棵大樹下,雙手攏在袖子里,看著張元搬石頭裝車,元哥,搬石頭的時候,腰背一定要挺直,做到腰馬合一,才不會扭傷脊骨,也不容易砸到腳。
出于對發小兄弟的關懷,他把自己搬石頭的心得體會傳授給張元。
張元累的氣喘吁吁,額頭布滿汗珠,渾身汗水更是濕透了衣衫,悶不做聲,不想跟他講話。
元哥,可以了,別裝太滿,我這小黑驢還小,不能拉太重。
許斂眼看差不多了,走過去,駕車離開,向鎮上的碼頭行去。
不得不說,運石工著實比搬石工舒坦,有了性口幫忙干活就是不一樣,不僅輕松,掙的糧也多一些。
便這樣,來回拉了幾趟,就到了中午。
礦場的午飯還是一如既往,兩個黒饃饃加一碗稀粥。
張元狼吞虎咽地吃完,眼巴巴地看著許斂手里的黒饃饃,斂哥兒,你看能不能...
不能!我正在長身體呢。
許斂趕忙將黒饃饃塞嘴里吃掉,將碗里的稀粥也喝干吃凈。
張元不滿道,你怎么跟防賊一樣防著我,咱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兄弟,你現在是運石工,掙糧多,就不能照顧一下哥哥我
許斂道,這世道誰都不容易,你當運石工的時候也沒照顧我吧
張元賭氣地躺下休息,不跟他說話了。
許斂也不在意,環顧四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家里帶來的一點牛肉塞嘴里,補充營養。
休息了片刻,十多個監工拎著藤條催促干活。
礦工們只得從地上爬起來。
許斂坐在樹下,雙手攏在袖子里,邊看張元搬石頭裝車、邊嘮嗑,張元不理他,他就自顧自地說,權當是打發時間。
等裝好了車,他就駕車離開,運往鎮上的碼頭。
來回了幾趟,天色快黑了,管事韓度宣布收工,礦工們排隊領糧。
許斂領到了雙份糧,也就是三斤。
見張元總是瞄他的糧袋,他將糧袋捂在了懷里。
張元手里提著一斤半的糧,手氣無力地爬上他的驢車。
許斂架著驢車回家,走到半路,停了下來,元哥,下來幫忙割草,我帶回去喂驢子。
張元本來心里就有氣,這下惱火了,我憑什么幫你割草
許斂理直氣壯,你不幫我割草,我就不準你乘坐我的驢車。
張元臉黑了下來,只得下來幫忙割草。
許斂見他慢吞吞的樣子,元哥,割快點,等下天黑了,若是遇到劫匪,咱兩小命就沒了。
張元只得加快速度,嘴里不停埋怨,我都累了一天,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你這人真是越來越精了,一點虧都不肯吃!
俗話說吃虧是福,可是許斂不想要這樣的福氣,還是將這樣的福氣給別人吧。
兩人割了半車的草,眼看天快黑了,趕忙駕車離開。
從張元家門前經過,停了一下,張元跳了下來,許斂駕車繼續往家里走。
斂哥兒,你要女人不要
冷不丁,有個黑影竄了過來,攔住了驢車。
許斂連忙拉住驢車,定睛一看,發現是在礦場干活的一個搬石工,名叫楊業,挺壯實的一個中年漢子。
許斂下意識地搖頭拒絕,讓開,我不要!
你現在是運石工了,掙糧多,你家里只有兩個女人,吃不了這么多糧,可以再養一個女人的嘛。
楊業湊到驢車邊,我的小女兒,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我家就在旁邊,你跟我去看一下唄,看了保準你喜歡。
許斂奇怪,礦場也不止我一個運石工,為啥把女兒給我
楊業解釋道,我小女兒剛到找漢子的年齡,把她給年紀大的運石工,我可舍不得,你這年齡跟她剛好般配得緊,而且年紀大的運石工家里都好幾個女人了,我小女兒跟過去實在委屈,你家里的女人少,合適的很。
許斂明白了。
要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
根據他金手指的需求,只有細雅姐一個肯定不夠,遲早都要。
可是他目前的情況,每天掙三斤糧,養活一家三口,也就勉強夠,再多一個就有點吃緊了。
而且,往家里帶女人這樣的事情,他總得跟細雅姐商量一下,否則就會導致細雅姐對他的好感度下降,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應該不會把女兒白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