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自由活動。

以往……以往她都只能夢見自己跟她敵對，然后說一些很氣人的話。

那些話她醒來之后就會忘記，依稀只記得不是什么好話，甚至于在夢里的時候也不是很清晰。

“哦？這樣嗎？那聽著倒是很有意思。”葉翡說著，目光從她的肚子上掃過，她并不打算談之前的事情，只隨口詢問：

“孩子平安出生了吧，叫什么名字？”

“叫凜歡。”

柳夢卿提起孩子，眼底總是藏不住的笑意，她解釋道：“我希望她歡喜，歡樂，歡欣順?biāo)欤裕×藲g字，你覺得如何？”

她只當(dāng)是在夢中，所以同葉翡說起話來，是并不曾有什么顧慮的。

甚至于還非常的輕松。

葉翡聞，眼中的神色尤為復(fù)雜，只是這一縷復(fù)雜之色轉(zhuǎn)瞬即逝，她并沒有讓柳夢卿瞧見。

柳夢卿沒有之前的記憶，也并非如之前一樣心狠手辣，狡詐非常，甚至于還帶著幾分純善真誠。

就好像，這才是真正的她。

只是，這樣的她也讓葉翡恍惚，葉翡忽然覺得，過去的那些年，似乎對于她來說，遙遠(yuǎn)得就好像是過了幾千年，她竟隱隱有些記不清，當(dāng)初柳夢卿是如何對待她的了。

甚至于記不清楚，她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

更記不清楚，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怎么了？為何在我的夢中，你不是身受重傷，就是愁眉不展？我記得你似乎很厲害，連凜淵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這么厲害，還有什么煩惱？”

柳夢卿很好奇：“反正這也是虛假的幻夢，等我醒來，我可能就什么都不記得了，你能跟我說說嗎？”

“說？”葉翡忽然覺得，跟她說說也并非不可，柳夢卿之前雖壞，但到底……只是因為走錯了路，前世被云寒利用，成為他手中利箭。

這一世被凜淵利用，惡事同樣做盡。

最終都發(fā)現(xiàn)，她最大的仇人在身邊，被人利用蒙蔽。

都是被害。

葉翡雖不會原諒她過去的所作所為，但不代表她對于她，就一定是針鋒相對。

至少，現(xiàn)在不是。

“你想聽什么？”葉翡倚靠在窗前，又指了指某個方向，道：“在那，還有一人，他，你應(yīng)該也知道才是，他原先也是你的師尊，只是，他為上位者，卻不是什么好人，我所有的煩惱，都來自于他。”

葉翡如今已經(jīng)荒誕到，跟仇敵吐露心聲，她也不怕被人聽見，她只道：

“若你碰上一個人，欺騙你，囚困你，將你當(dāng)做籠中雀，口口聲聲都是為了你好，卻讓你失去珍視的一切，你當(dāng)如何？”

“若我碰到了這般的情形，我一定會殺了他，絕不會給他傷害我的機會。”柳夢卿認(rèn)真回應(yīng)：“不管他是誰，這般作為，都是罪大惡極。”

“若你舍不得呢？”葉翡繼續(xù)詢問。

“……我不會有舍不得的那一天。”柳夢卿認(rèn)真思考，并不是隨口胡說。

葉翡聞，卻搖了頭：“不一樣，這不一樣，你說這話時，沒有之前的記憶，這樣的情況下，你的答案，便是不夠準(zhǔn)確的，總的來說，面對這樣的境況，只有完整的你，才能得出最后的答案。”

說白了，就是，人心易變。

她沒有先前的記憶，所以現(xiàn)在說的話，不算數(shù)。

“完整的人？什么意思，我難道……不算是完整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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