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真的太疼了。
娘親死的時候,也如此刻一般疼嗎?
被釘在地上的人,此刻鮮血淋漓,手腳與脊背都是傷,靈力化作的刀刃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肉,此等凌遲之刑痛苦萬分。
可跟他此刻的心比起來,他竟是覺得心更痛些。
此等身心劇痛,終于,讓他在這一刻昏了過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人已經暈了過去,柳夢卿此刻方才幽幽醒來,她似有所感,看著地上昏過去的人,心情不知為何,竟有一瞬間的復雜。
“……原來,你竟是這樣知道有關于葉翡的一切。”
他在她身邊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針對葉翡,一定要跟讓自己跟她換命的真相。
“是,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多想,容易分心。”
凜淵抬手理了理她的鬢發,安慰道:“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你剛剛被他傷了,現在感覺怎么樣?我已經幫你懲罰過他了,現在你醒了,他,我就交給你處置了。”
要殺要剮,都隨她。
柳夢卿心情復雜,她其實在剛剛他抱她上床榻的時候就醒了,只是太累了不曾睜眼,卻不曾想,竟聽到了這些。
她倒也不是責怪凜淵,就是有些想不到而已。
怪不得,她先前陷害針對葉翡,葉翡只爭辯,卻從不反擊,原來,竟是因為她早已被咒術影響了。
難怪,斷仙臺之后,她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竟是如此啊。
“……這樓戚你處置就好,只是,你說葉翡這一世是大氣運者,所以你先前對付她,很是吃力,那如今這個新的大氣運者出現了,你對付那新的,豈不是更難?”
葉翡死了,結果又來了一個。
柳夢卿是真的擔心。
“沒事,之前受制于人,而今可不一樣了,我可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他說著,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道:“還記得今日那個祭臺么?那祭臺就是我的籌碼,待我拿到神器,若有不從者,屆時便可利用那祭臺來教訓教訓他們。”
“到時,為了活命,求我庇佑的人,只多不少。”
“若我失敗了,拿不到神器,還被那所謂的大氣運者壓制,那我也可以利用那祭臺,跟他們來一個魚死網破。”
他贏不了,也要讓他們全部都死。
誰都別想好過。
柳夢卿一愣,似是沒想到這一層,她沒有質疑太多,也不想管太多,她此刻依偎在他懷中,緩緩道:“既然你已經有了盤算,那我也就安心了,我所求不多,我只想讓修仙界的人都死掉。”
“他們害死了我的父親母親和全村老小,這群道貌岸然的的東西,死了最好。”
“你答應我,一定幫我都殺了他們,好嗎?”
三百年前,一伙仙門之人沖入了她所在的村莊,少啥擄掠,無惡不作,她的娘親因為長相貌美,被那群畜牲先奸后殺,她的爹爹為護娘親,被打斷了手腳,被迫看著那一切發生。
那時候,她還小,慌亂中被爹娘藏在了地窖當中,想讓她躲過一劫,因為她小,她沒有威脅,那群人發現了她,卻沒有殺她,而是在他們完事之后,把她的爹爹和娘親拎到了地窖口前,殺了。
鮮血流淌入地窖之中,她的臉被鮮血染紅,爹娘的頭顱被擺在了地窖口上。
那群人走了。
而她用那小小的身體,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推開了地窖的門。
門被推開,兩個頭顱滾落在地,她哭得昏天黑地,哭到暈厥,第二天醒來時,她出門找人幫忙,然而出去之后,卻發現,尸橫遍野。
全村的人都死了。
血流成河,血液經過一晚上的風吹,已經干涸凝固發黑。
那是一場一輩子都不會醒來的噩夢。
柳夢卿記得那群人的打扮,他們穿著宗門弟子服飾,拿著劍,或者是別的什么武器,一個個仙氣飄飄,瞧著是仙人。
可是比魔鬼都可怕。
所以她恨啊,她恨他們,恨這世上所有的修仙之人,是以,為了報仇,她蟄伏多年,不惜幫助魔修,就是為了這一刻。
她一定,會殺光修仙界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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