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吉爾尼洛娃被楚思南的突然發笑嚇了一跳,她皺眉問道,“什么是突然這么高興?”楚思南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擺擺手,忍住笑聲后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所以忍不住罷了。哦,對了,你對這個什么‘z作戰計劃’和‘攀登新高峰行動’有什么看法?你認為日本人會把他們進攻的矛頭,指向我們嗎?”吉爾尼洛娃又疑惑的看了楚思南一眼,她顯然對自己丈夫剛才的解釋不怎么滿意,她說道:“這一點恐怕我們現在誰都不敢肯定,‘z作戰計劃’這個名稱不能給我們任何提示,不過這個所謂的‘攀登新高峰行動’,卻是非常耐人尋味。新高峰,對于目前的日本軍隊來說,中國及東亞、東南亞戰場上,似乎沒有什么所謂的‘新高峰’存在了。而且這些破譯電碼,都是來自于日本的海軍艦隊,因此,這個‘新高峰行動’必然就是海軍作戰或者是海軍登陸作戰,這兩種作戰方法,顯然都不是針對中國戰場展開的。所以我感覺,日本人這次的目標,應該有三面的選擇,一個是英國人在亞洲地區的殖民地,其中受威脅最大的,就是澳大利亞地區;一個是美國人,他們的太平洋艦隊對日本本土的威脅一直都是導致日本方面不安的最大因素;再有一個,就是我們了,我們駐守在符拉沃迪斯托克的北太平洋艦隊,同樣是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至于說這三個選擇中,日本人會著手攻擊哪一個,我們目前還沒有絲毫的推斷證據,現在日本人顯然已經提高了警惕,他們更換了電碼密本,這種全新的密碼我們還沒有摸透。最重要的是,自本月中旬以來,日本海軍包括赤城號、加賀號、蒼龍號、飛龍號、翔鶴號和瑞鶴號六艘航母在內的主力艦隊,突然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這讓我們無法得知進一步的情報了。”楚思南故作深沉的點頭,他決定隱瞞自己所知道一切,毫無疑問,“z作戰計劃”就是日本偷襲珍珠港的全套作戰計劃,而“攀登新高峰”行動,就是這次作戰計劃的代稱。“蘇米,看來我們有必要向圖哈切夫斯基同志作一下通報,提醒北太平洋艦隊方面提高警惕,”楚思南想了想說道,“最穩妥的辦法,無疑就是從黑海、波羅的海艦隊方面,抽調部分艦只兵力,遣往北太平洋艦隊方面進行增援,以備不時之需。”吉爾尼洛娃點點頭,她對軍事這東西不甚了了,只是根據情報的推測來看,日本人的軍事企圖也很難猜透,為了以防萬一,增加北太平洋地區的艦隊兵力,也應該是有益無害的。“對了蘇米,”楚思南想起剛才自己回來時的目的,開口問道,“我聽說崔可夫同志已經從中國回來了,而且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一個代表團?”“是啊,”吉爾尼洛娃走回桌邊,一面收拾著手里的情報情報文件,一面說道,“這是昨天的事情了,你問這些干什么?”“沒什么,隨便問問,”楚思南信口說道,“那個代表團里都有些什么人?”“沒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吉爾尼洛娃把收拾好的文件放在桌頭,然后轉身坐在椅子上,“都是一些階層很低的校官,以及中國那邊力主抗戰的在野人士,哦,還有一個叫什么雷特的美國駐華武官。”“哦?”楚思南心中一稟,暗中想到:怎么還有一個美國人?“他們被安排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見見這些人。”楚思南說道。“你去見他們干什么?”吉爾尼洛娃皺眉說道,“這可不符合外交的慣例,他們無論從級別上還是從應享受的外交規格上,都不適合你去接見的。你現在畢竟是最高統帥部的主要組成人員了,以你的身份去拜訪一個由上校職銜組構的訪問團,是會被人取笑的。”“這有什么?我又不是以什么正式的身份去接洽,僅僅是以一個私人的身份去拜訪而已,難道這也觸犯什么規格問題了?”楚思南感到有些氣悶,現在這種該死的情況下,自己就連見個骨肉同胞,都要講究什么規格待遇了。“哎,南,”吉爾尼洛娃聽出楚思南的語氣中有著強烈的不滿,她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以私人的身份去拜望這種規格下的一個訪問團,也同樣是不合適的。不如這樣吧,正好他們的安全保衛工作是由我的人擔負的,我可以安排下去,讓那些中國人主動提出來拜訪你,這樣應該就沒有什么問題了。”楚思南除了點頭表示同意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如果他不接受吉爾尼洛娃的建議,而執意要去主動見人的話,那相信他這位“賢慧”的妻子也拿她沒什么辦法。但是那樣一來,這個舉動說不定就會在蘇聯高層中引起些什么不好的反應,如今仍舊是非常時期,做事情小心一點沒有什么壞處。“噢,對啦,還有一件事情沒有來得及向你匯報呢。”吉爾尼洛娃突然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下,然后嫣然一笑說道,“昨天梅爾庫洛夫同志說是要拜會你,因為我感覺你心情不好,所以替你回絕掉了,他讓我把這份報告轉交給你,請你批示一下。”她這樣說著,從身邊的桌子抽屜里取出一紙信封,遞給了楚思南。梅爾庫洛夫作為安全委員會的第三書記,楚思南和他見過幾次,通過這幾次見面,楚思南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這個人年紀不大,但是思維敏捷、果斷干練,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家伙。與他相比,作為第二書記的阿巴庫莫夫顯然要遜色的多,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阿巴庫莫夫更像是一根墻頭草,屬于那種誰強就跟誰走的狐假虎威型“人才”。記得上一次克留奇科夫來的時候,就曾經隱諱其詞的抱怨過,說在安全委員會里,阿巴庫莫夫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蠢材,自己沒什么本事不說,還對別人的工作挑骨撿刺。與他相比,梅爾庫洛夫雖然要開明一些,但是苦于其身份是第三書記,所以在諸多方面都要遭到阿巴庫莫夫的排擠,基本上派不了多大的用場。雖然說克留奇科夫的抱怨,是直接指向阿巴庫莫夫的,但是楚思南卻知道他真正抱怨的對象是誰。事情很明顯,在如今的安全委員會里,阿巴庫莫夫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什么依仗,是絕對不敢去挑戰克留奇科夫的,別看他在職位上是第二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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