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鎮(zhèn)。
古家大庭。
古塵慢慢收起信紙,淡然道:“南宮叔叔,段叔叔,諸位兄長與賢侄,以我之見,此事算了,不用再細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恢復風云司的正常運轉?;蛟S,現(xiàn)在正是恢復風云司榮耀的最佳時機。若是錯過了,風云司真的將成為往事?!?
“古賢侄說的是。”南宮一劍道:“盡管我們犯了很多錯誤,走了很多錯路,但沒有做壞事,將事做絕。我們幾個老頭子親自出面,與陳氏兄弟好好談談。摒棄前嫌,該出力的出力,該出錢的出錢。將祖宗曾經用血染的暴風鎮(zhèn),重振為凡域第一重鎮(zhèn)?!?
段平思、慕容寶等人點頭附議。
慕容寶附道:“諸位長輩,以陳天鴻的態(tài)度,若想破冰,估計還需時日。晚輩不才,愿不懼羞辱,反復前往,說服他。”
南宮一劍與古塵相視大笑。
古塵道:“賢侄,你還是不太了解這位陳少主??!他若是一根筋的人,不可能連續(xù)做出精密的、毫無破綻的事情來。你們想想,他做的那件事,別人能找到一點不妥之處?”
南宮一劍亦道:“放心吧,明天,一切會正常進行!大家都準備、準備!”
南宮馥努嘴道:“從來沒想過,這個陳天鴻行事這么狠!爺爺,他若是動真格,滅了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想成事的男人,心上的那把刀子要是插不穩(wěn),也就無從談起了。”南宮一劍起身率先離開,喃喃道:“要想插穩(wěn)那把刀,必須得讓那把刀滴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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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伯,關于風云司一事,您怎么看?”
“應該認真重建風云司,使其發(fā)揮先圣初立風云司時的使命與重任,守護一方天泰地安之責!”隆伯肅然道,“你不能強求人人像你一樣,凡事迎難而上。你應該承認,人到難處時,先為自己家人的安危著想這一人理常情。在你看來,南宮家、方家他們可能有諸般不對。但不能代表他們真的是錯的。
圣人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即便是圣人,也沒有要求人人一定要怎么樣,做好事的前提是能獨善其身。誰又能代表誰去公然評判誰是誰非?這是荒唐不可的事!”
“好!”陳天鴻平靜地說道,“隆伯,此事由你……”
“老七,我真的不做什么長史!”一旁的陳天鑫急了,袖子一甩手,扭頭就走,沒走到門處,又回轉頭,道:“老七,我真的不愿意,你別逼我,好不好?我只想安安靜靜地煉丹!”
陳天鴻知道,要讓自己的六哥真正的生氣發(fā)怒,都是一件極難的事。要是讓他真坐在長史大位上,有等于無。
隆伯沉聲道:“天鑫的確不合適。你們四人中,唯有你一人合適?!?
“六哥不愿意,也就罷了……”
“嘿嘿……”陳天鑫連連拍手跺腳,捶胸頓足,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喃喃道:“老七,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
陳天鴻苦笑道:“隆伯,此事你親自出面,全權負責。如果可以,你坐長史大位……”
“如今的暴風鎮(zhèn),能坐長史大位者,唯有南宮一劍一人。能任左判官一職者,唯有古家家主古塵。右判官是以管錢糧為主的,若你真的要我有擔當,此職我可稱之?!甭〔驍嗟溃叭绱税才?,暴風鎮(zhèn)風云司定可風云再起。只不過,我擔心的另一件事是,你將如何面對神仙會?”
“好!暴風鎮(zhèn)的事,你與南宮老前輩、古前輩他們商量,就按你說的來!關于神仙會一事,大家都是按照‘本草寶錄’做生意的,這沒什么好說的?!标愄禅櫵尖獾溃奥〔?,最好整理一份只屬于我們的靈材錄?!?
“這……你要與神仙會全面抗衡?”
“沒有呢!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公平競爭,何談抗衡一說!”陳天鴻微微一笑,道:“他們能封鎖住天下十之八``九的靈材資源,難道還能封鎖住天下人的心?不見得!”
隆伯語塞,停了片刻,轉身離去。
“六哥,你看看你!”陳天鴻笑道,“坐下吧,跟你商量一件事!”
“除了長史一事,其它的事都好說!”陳天鑫親熱地坐下,笑道:“今天,我怎么這么開心!啥事,說吧!”
“六哥,你年長我與老八兩歲。過完年,已年滿二十了吧?!?
“是啊!一晃眼,大家都長大了!”
陳天鑫有些悵然,他的多愁善感與陳天鴻的靜如山岳,總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說你,既不修煉道法神通,又不擔任長史一職,只顧著煉丹,有什么意思?凡人與修士的壽齡都有限,但凡人往往是七十古來稀。”陳天鴻沉聲道,“所以,趁著現(xiàn)在較安穩(wěn)的光陰,你早些成家生子好了。多生幾個,給從未見過面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他們,各過繼一個,讓他們別斷了香火?!?
“為什么是我?那不還有五哥、你、老八么?”
“我們是修士,修成則擁有很多的時間,修不成則容易發(fā)生意外。”陳天鴻道,“如果你同意,我親自出面,向南宮家提親,將南宮家的二小姐娶過門?!?
陳天鑫張著大嘴巴,半天,“啊噗”一聲,連連搖頭晃腦道:“不,不,不,……。老七,我還是修煉,做個修士好了。千萬不要再提她,千萬,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