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朱標點了下身邊的圓凳,笑道,“折騰了小半夜,餓不餓?”
“哎呦,臣哪顧得上餓不餓呀?”
李景隆心有余悸的說道,“老爺子提溜著臣從千金樓回宮這一路,臣這心呀,也就是嗓子眼小,嗓子眼稍微大點,都能蹦出來!”
“呵呵呵!”
朱標虛按下手臂,“慌什么!凡事,都要穩(wěn)!老爺子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多數(shù)時侯...就是嚇唬嚇唬人!不動真格的!”
聞,李景隆下意識的摸摸自已的臉。
心中暗道,“他對你是嚇唬,對我是真打呀!”
這時,朱標對外道,“來人,給孤和曹國公煮兩碗細面來!”
而后轉(zhuǎn)頭看著李景隆,“孤現(xiàn)在,倒是盼著你快點成人!”
說到此處,微微嘆息,“你現(xiàn)在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等你到了二十來歲,孤就可以讓你去河南,去山西,去北平學著練兵....”
“練上幾年,你就能獨當一面。到時侯無論是文的還是武的,你都能幫得上孤!”
朱標說話時,李景隆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
在他的眸子深處,似乎藏著某種些許的憂愁。
“是嘍,其實標子也挺難。很多事,他都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對外說。”
“就算是說了,也沒人有能力,能幫他解決!”
“而且在標子身邊的人,那些所謂
東宮班底。其實對標子的依賴還有所取,遠超過他們能帶給標子的回報!”
“臣....”
李景隆抬頭,看著朱標,“只要您不嫌棄,您讓臣干什么,臣就干什么!”
“呵呵!”
朱標微笑,“那可不成!孤要是只是想要聽話的人,何必對你這么費心!”
就這時,太監(jiān)包敬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上面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
“吃!”
朱標拿起筷子,“這是四川進貢的金絲面,外邊吃不著的!一會你出宮的時侯,給你母親帶兩箱回去!”
說著,夾起面碗中的雞蛋,輕輕放在李景隆的碗中。
“太子爺....”
“孤不愛吃荷包蛋!”
說著,朱標輕輕踢了李景隆一下,“哎.....哪天再去你那一次!那雪白雪白的色目女子,孤還沒看著呢!”
“咳!”
正吃著面條的李景隆,差點一口嗆住。
“可不敢再帶您去了。”
李景隆忙道,“臣還在老爺子那,記著一頓打呢!再帶您去,讓他老人家知道了,那還不得扒臣的皮?”
“那這么著.....”
朱標喝口面湯,“改天你那兒泡澡去!你給我搓搓背,刮刮臉!”
說著,又笑道,“宮里的太監(jiān)都不敢再孤身上使勁兒,拿著剃刀和澡巾手都哆嗦!”
“搓澡?”李景隆的眼神,忽然迷茫起來。
“怎么?”
朱標放下筷子,“你沒給人搓過澡?”
“沒....”
“嘖...以前沒給你父親搓過澡?搓后背什么的?”
李景隆捧著碗,忽的心中一酸,“好像....沒!”
“看我!”
朱標伸手,拍拍李景隆的肩膀,“不小心勾你難受了!”
說著,忽皺眉道,“孤記得,你的生日也是十月吧??”
“十月初五!”李景隆回道。
”嗯,孤是十月十!”
“等十月,臣好好給您操辦一次生日!”李景隆忙道,“好好讓您樂呵樂呵!”
“不過了!”
朱標低聲,搓著手,“自從母后走了之后,我就不過生日了!”
“為啥?”李景隆茫然。
“因為....”朱標笑笑,“沒人記得!”
說著,他嘆半聲,繼續(xù)道,“不是沒人記得,而是沒人....真心!以前,母后在的時侯。從九月開始,母后就張羅著給我過生日!”
“生日當天早上,定有一碗熱騰騰的金絲面,面上鋪著溏心的荷包蛋!”
“新鞋新襪新褲子....”
“每年,還有一封新鑄的錢,用來討彩頭!”
“我不想過生日....因為....”
“每天到那天,我就忍不住...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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