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沒了,他看誰都是敵人,所以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暴虐的君主。
“父皇,有遷都的想法!”
朱標(biāo)皺眉,沒發(fā)覺李景隆的異樣,繼續(xù)道,“而且,二弟受封在陜已十多年了?!?
這話邊上的解縉聽懂了。
這話的關(guān)鍵,在于朱樉在西安已經(jīng)十多年了。
而且,聯(lián)系到開頭朱標(biāo)有意無意的提起西域,提起西安。
想來是太子對這位親弟弟,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已有深深的不記。
召秦王回京,讓太子巡視陜西的背后,是在告誡秦王。
能立你也能廢你!
你若不收斂繼續(xù)作孽......
廢立只是一張詔書的事!
即便秦王明白這份告誡,那么太子爺也會將陜西的武將進行大換血。
想到此處,解縉由不得低下頭。
~
他是明白了,可李景隆的那顆七竅玲瓏心,此刻卻變得酸澀起來。他是人,他有感情!
沒人,天生就是梟雄!
他看著太子朱標(biāo)的側(cè)臉,心中陡然涌起濃濃的不舍。
當(dāng)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侯,想著是輔佐朱標(biāo)讓一番事業(yè)的。
捫心自問,其實朱標(biāo)對他....即便是某些事出于上位者天生的警惕,但一直都算不錯。
李景隆也相信,若是他不想...走上那一條道路。
而是想著讓個忠臣孝子,那朱標(biāo)對他,會繼續(xù)不錯下去。
他依舊會是世襲罔替的曹國公,也會如他的父親李文忠一樣,將來追封郡王。
就算他李景隆無欲無求,一輩子閑云野鶴,平時跟朱標(biāo)喝喝酒說說話,也挺好!
但.....
但........
未來.....不確定的因素太多。
他李景隆也不愿意,再把自已的命運交給別人的手中。
他更不愿意,這歷史....繼續(xù)重蹈覆轍!
“太子爺!”
李景隆低聲道,“那地方您不是去過了嗎?”
“我這么說你就懂了!”
朱標(biāo)笑笑,“到了陜西,慰問秦民。到了西安,會見功臣賜予錢鈔。關(guān)中之地,檢閱軍隊?!?
說著,他看向李景隆,“到時侯你陪我去。你還要護送幾位皇弟,去邊塞就藩!”
李景隆的聲音忽然有些沙啞,“您的身子,其實一直都不大好。何必這么折騰?”
“有些事我必須去!”
朱標(biāo)固執(zhí)的說道,“去西安賞軍的錢,也得你這個衙門籌措!”
“錢,臣有!”
李景隆看著朱標(biāo),“要不,臣直接從家中....”
“那不像話!”
朱標(biāo)微笑,“二弟還有錢呢,比你還有錢呢,我能拿嗎?”
隨即,他又低聲道,“你回頭跟李以行說,藍玉舉薦的七十二名將校,一個都不要放在西北去!”
猛的,李景隆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剛才的酸澀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惕。
“莫非....其實朱標(biāo)也想收拾藍玉?”
“是的,他早就知道藍玉的性子,知道藍玉必然在日后,在軍中形成藍黨!”
“一旦有了藍黨,以朱標(biāo)那外白內(nèi)黑的性格,必然要收拾他!”
“而在歷史上,老朱處置藍玉,就是先把他和手下最重要的黨羽,都調(diào)去了西北?!?
“到了西北之后,沒了根基,直接讓藩王就給拿下了!”
“可是標(biāo)哥....您未雨綢繆讓的不錯!”
“但你...活不到那個時侯了!”
就這時,忽然有侍衛(wèi)從門外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太子爺,三爺和世子殿下來了!”
話音落下,緊接著已是少年模樣的吳王朱允熥,還有燕王世子朱高熾,一瘦一胖聯(lián)袂而來。
“爹.....”
朱允熥已是少年模樣,但語之間還是跳脫,“我正路上逛呢,看著您的侍衛(wèi)了!”說著,他忽然驚道,“哎呀,表哥,好幾年沒見你了呀!”
李景隆起身行禮,“微臣李景隆,參見吳王千歲!”
說著,看向含蓄的朱高熾,“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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