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李景隆繼續(xù)道,“以前御醫(yī)就說,太子爺要忌口。但太子爺這幾年.....吃喝上也沒太忌!所以臣想著,日后可萬萬不能再跟以前似的了!宮里的菜,臣...臣說-->>句不好聽的,太濃油赤醬了!而皇上您歷來節(jié)儉,冬天吃的都是腌菜,吃鮮菜的時侯屈指可數(shù)!”
“所以臣就想著,蓋這么一個暖棚,專門給太子爺和您種反季的新鮮菜吃!”
“小蔥,韭菜,葉子菜,小黃瓜,茄丁包之類的...”
“不是臣往壞處想,您也歲數(shù)大了!養(yǎng)生之道,就是從口開始!”
“臣想著您也少吃點(diǎn)鵝肉肥鴨白肉,少吃點(diǎn)咸的。御醫(yī)都說了,咸的吃多了,人容易犯困。多吃點(diǎn)素的.......對您身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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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朱元璋心中一酸。
他這輩子,生兒育女幾十個,可那些兒女,還沒一個外姓人這般貼心!
兒子們都遠(yuǎn)在一方,也還有情可原。
他在京的那些公主女兒們,家家都有暖棚,冬天都吃著新菜,可誰想到給他這個老父親送一口?
他靜靜的看著李景隆,忽然間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個跟李景隆相似的身影,漸漸的...兩人的身影慢慢融合,不分彼此。
就好像,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說話的不是李景隆。而是他當(dāng)讓兒子養(yǎng),那些年真當(dāng)成兒子的親外甥李文忠。
“臣也不是臨時抱佛腳!”
“莊子上有好莊稼把式,都會種反季的菜!”
“既然弄了,所以臣干脆弄大點(diǎn)...”
“您和太子爺偶爾嘗個鮮,宮里王爺皇孫,貴妃娘娘們也跟著能嘗嘗....”
“其實(shí)也花不了多少錢...再說,錢不就是用來舒坦的嗎?”
“哈哈!”
突然,朱元璋咧嘴一笑,對朱標(biāo)道,“你看他這忘本的樣?”
朱標(biāo)微微疑惑。
“他爹小時侯差點(diǎn)沒餓死!”
朱元璋示意李景隆坐下,又笑道,“可到他這輩,才三十來年,他就大不慚的說,錢就是用來舒坦的!”
“老爺子,這不一樣!”
不等朱標(biāo)開口,李景隆笑道,“我爹挨餓的時侯,您還不是皇上呀!臣可是襁褓之中,就沐浴皇恩的!我爹那輩,餓了也沒地方要飯去!可臣呢,沒錢了跟您要呀!”
“呵!”
朱元璋又笑,“你呀,還是那張巧嘴!”
說著,他笑容突然收斂,“你上了折子?”
“是!”李景隆再次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
“彈劾歷任京營統(tǒng)兵勛貴...”
朱元璋看著他的神情,緩緩道,“吃空餉,貪墨軍資,豢養(yǎng)私兵?”
“嗯?”朱標(biāo)突然記是疑惑的看向李景隆,“事先不跟我說?”
說著,帶著幾分怒氣,“不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嗎?”
對他而,現(xiàn)在要穩(wěn)。
京營可不是他那些藩王弟弟們,他可以用家事的名義大動干戈。
而且他現(xiàn)階段,還要依靠那些淮西勛貴武人。
李景隆這么干,可不是他自已得罪人的事!
“皇上既然讓臣執(zhí)掌京營為副總兵官!”
李景隆卻是不慌不忙,看著他們父子二人,“那臣,就必須為皇上和太子分憂!”
說著,他頓了頓,“有些老軍侯該退了,卻依舊占著地方,太子爺你信任的人上不來,您就接不了真正的軍權(quán)!”
“而且,一直以來他們都居功自傲,總是跟您跟皇上談情份!”
“臣之所以揭他們的老底,就是為了臊他們,且讓太子您不必再看著往日的情份!”
“讓他們?nèi)蘸螅瑳]有跟您討價還價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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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
朱元璋心中暗贊一聲,“有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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