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聲音不容置疑,朱高煦的狐疑的進院。目光不解的看著跨院的轉角,無聲的站著一名青衣男子。
“主子!”
-->>待朱高煦的身影不見,那男人快步上前,“京城來信!”
突然,朱棣的身子微微晃動一下,而后鄭重的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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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時間之后。
吱嘎一聲,王府內一處僻靜難尋的跨院小門,被朱棣輕輕的推開。
一股異香,頓時涌入他的鼻腔之中。
而后就聽屋內傳來聲音,“哈哈哈,王爺好口福,正趕上小僧吃熊掌!”
朱棣面色復雜的一笑,“應該是大和尚你有口福,剛回來就有熊掌吃!”
說完,推門進屋,
一身青色僧衣的和尚,正盤腿坐在炕上,手中的小刀,割著面前蒸籠之中的,碩大的熊掌。
這和尚,不是道衍和尚,還能是誰?
“不管是誰的福分,總之能吃到熊掌就是福分,就是緣分!”
道衍笑道,“王爺請...”
朱棣側身在炕沿兒坐了,直直的看著道衍,“以為你還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再不回來,恐怕小僧的人頭都被人取了!”道衍舔了下手指,笑道,“香,格外的香!”
“你怎知會有人去殺你?”朱棣瞇著眼睛問。
“您那位大哥,多聰明的人呀!”
道衍一笑,“在西安第一次賜宴,得知我是北平來的主持之后,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通了!”
“再聰明...”
朱棣嘆口氣,“也還是難逃你的...算計!”
“王爺!”
道衍的手突然頓住,“這可不是小僧一人的算計......”
瞬間,朱棣的瞳孔猛的一縮。
就宛如剛才鐵籠之中的斑斕猛虎一般,攝人心魄。
他盯著道衍良久,對方卻始終低著頭.......
良久...
朱棣的目光掃向旁邊,“京中來消息了,我大哥...不行了!”
“好事!”
道衍擦擦手,“下一個,就是......”說著,他伸出油膩膩的手指算算,“嗯,按照現在的進度來算的話,秦藩也快....”
“一定要這么殘忍嗎?”
朱棣突然面露不忍之色,“一定要這么絕嗎?”
說著,他單手扶額,“畢竟都是我的親兄弟!”
“既然讓....就要讓絕,要么就不讓!不然....您能承受的住反噬嗎?”
“屆時,若他們察覺了,您覺得,他們會把您當親兄弟嗎?”
道衍吃著熊掌,含糊道,“李世民囚父弒兄殺弟,滅絕親侄兒霸占嫂子......也不耽誤他是千古名君!”
“可我爹...”
朱棣突然抬頭,“不是李淵呀!”
道衍的手,再次一頓。
然后正色看向朱棣,“皇上....其實比李淵心軟得...多得多的多!通時.....也無奈的多得多的多....”
“大明不是大唐...”
“朱家不是傳承百年的李家大貴族....大門閥...”
“即便心中痛苦,皇上的選擇也必須是以江山為重...”
“主少國疑之際,最要緊的是安內,然后以藩王拱衛京師....”
說著,他繼續看著朱棣。
“王爺,優柔寡斷可不是您呀!”
“事已至此。第一要務,招兵買馬擴充糧草......”
“第二,結交內臣,聯絡內外。”
“第三,暗中布局,網絡鷹犬...”
“這些我都知道!”
忽然,朱棣好似有些生氣一般,大聲道,“我就是.....”
說著,他頓了頓,“其實,我有點怕了!”
~~
“老爺子讓沐英回京了!”
朱棣低聲道,“如果...如果真如你猜測的那般,我大哥懷疑到你的身上,那也一定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我爹在,沐英不會如何...”
“我爹不在之后,沐英必會殺我!”
“呵!”
道衍突然一笑,“小僧以為您會怕皇上!”
“我也怕!”
朱棣低聲道,“但爹.....不可能因為懷疑,就把所有的兒子都殺了!”
“您如何篤定,太子不會告訴皇上?”
“大哥知道,就算告訴了爹,最多.....等待我的不過是一杯毒酒!”
朱棣垂首,“而大哥不說,卻告訴沐英,等待我的....”說著,他嘆口氣,“是一家老小....”
“簡單!”
豈料,道衍卻淡淡一笑。
朱棣詫異的抬頭,記是不解。
“日后,沐英要殺您,總要有個由頭!”
“他的由頭,就是您起兵的理由!”
“到時侯,來一出反間計就是了!”
朱棣冷笑,“你說的倒是輕松!”
“太子信沐英,但那位皇孫未必吧?”
道衍也冷笑,“而一旦皇孫登基,文臣們能容沐英對著皇帝指手畫腳嗎?到時侯一通以您名義的書信,許諾封沐英為云南王的書信,隨時可以被查獲,您覺得.....”
“呵呵!到時侯即便沐英心有不甘,可也得避嫌,不能領兵和您對壘!”
朱棣一怔,“這不是...給李景隆的下的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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