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紅鸞動21不談感情
逝水心中酸澀,面上卻云淡風輕甚至略帶調侃譏諷道:“妻主大人是不是擔心明日的執鞭管教?想求奴家手下留情?奴家并非圣賢,其實很嫉妒阿黎的,他居然能陪你在宣國那么久還為你生下女兒。我原本還真想打打他出出氣。真是奇怪了,妻主大人過去不是一向喜歡凌虐侍兒么?現在怎么變成了憐香惜玉之人?”
逝水的話不偏不倚正戳中妤卉的要害,妤卉不得不態度誠懇地解釋道:“阿黎為了救我屢次受傷,加之他身體原本就不好,如今失去記憶只剩七八年性命已不能再育。過去是我對不起阿黎,現在我想讓他安度最后的日子。請你高臺貴手放過阿黎。還有將來,若是我被迫要娶正夫,也求你能出謀幫襯,讓他和你都避開那種殘忍的傷害。”
“你求的這些如果奴家能夠辦到,你就僅僅是不過問奴家的事情,這算什么好處?奴家不想說的,這世上少有人可以問得出呢。”逝水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身體貼上妤卉,手撫上她因緊張激動而微微發燙的臉頰,****道,“妻主大人,良宵苦短,讓奴家服侍你就寢吧。奴家求的是與妻主大人恩愛白頭,只要妻主大人不嫌棄,愿意寵幸奴家,那么明日的事情,奴家自會按照妻主的吩咐關照阿黎。”
妤卉困惑不解。這個世界的男子應該不會輕易對不喜歡的女子投懷送抱吧?逝水地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要她與他行夫妻之實,他就能真心實意幫她么?這樣逝水能得到什么好處呢?她自問美色智慧都不及逝水。他想要的是什么?
逝水的意思不會是很含蓄委婉地拒絕她的請求吧?他料定她不會對他有男女之念,稍加試探,不過是嘲笑她的懦弱膽怯吧?
妤卉自認為想通了關鍵,狠下心推開逝水,正色道:“七郎,你別鬧了。若我不與你圓房,你就會欺負阿黎么?以你的聰慧想要什么得不到呢?何苦作踐自己用這等交換籌碼?”
逝水在黑暗中笑得傷心。幽深的眼眸內再也無法維剛才地鎮定,他癡癡道:“奴家想要妻主大人的心啊。你若肯給,奴家便放棄自己地追求,從此以后事事都為你謀劃,助你完成大業名垂青史。”
“你以為得了我的身就能得到我的心么?”妤卉并不將逝水的話當真,聽他說的越來越離譜,是想將她當作普通好**女子哄騙玩弄么?軟硬兼施動情演戲,他以為她會心軟。讓他將她的感情也控制在他的股掌之中么?
妤卉自問自己還沒有好欺負到那種地步。她從錦盒里取出貞c鎖地鑰匙貼身收入自己懷中,才定了定心神嚴肅說道:“七郎,我不慣阿黎以外的男子近身,你那鑰匙先收在我這里吧。我求你的事情你若不愿辦,我也奈何不了你。不過你若心中還有善念,就不該傷害阿黎,也不要妄圖控制我的心意。若你能安分不碰我,我就在你房里宿到早上。日后表面上至少咱們能和和睦睦,私下里你謀劃的那些事情不觸犯我的底線,我會很樂意幫忙效力。否則別怪我無情,當初那副特別的貞c鎖我并不介意再賞給你。”
逝水愣了一下,輕輕嘆息,嘴上卻不再多。乖乖鋪了被褥,服侍妤卉躺下,他則自己動手除去繁瑣吉服,像木頭一樣規規矩矩仰躺在妤卉身旁。
妤卉睡在里側,見逝水躺好,她就側身用脊背向外對著逝水,一副防備疏遠的姿勢,面朝里閉上雙眼。
逝水從來認為自己地承受能力很強悍,絕對不會被旁人三兩語細微動作就影響了理智和心緒。可是今晚,妤卉說過的每一個字。對他疏遠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深深烙在他心上,產生了一種無法忍受的傷痛。
逝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心痛。
這就是愛的滋味么?
不知何時他只就已經埋下的情種慢慢生根發芽。他以為妤卉離開。他就能忘記,他就可以專心去完成他地宏愿。可是事實證明,她遠隔千里音信皆無,他卻越發思念。他不由自主利用自己的關系網打探著關于她的一切。他甚至毫不猶豫就改變了當初的布局,一步步回到媯家,制造了能夠聯姻的機會。
這一切的目的,無非是獲得一個可以名正順長久留在她身邊的機會而已。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就會放棄最初想要掌控曾經拋棄自己的那個家族的念頭,只是他認為自己可以平衡一切,處理好一切。就算他嫁給她,他也有機會和把握,在得到她地身和心之后,再去做自己想做地事情。
然而現在他被她的刻意疏遠刺傷。他有了懷疑和猶豫。
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他也是會愛,會動情地男子呢?
恍惚之間,逝水聽見妤卉用極輕柔的聲音說道:“逝水,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