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玉爐寒18元帥交接
妤卉受傷身體不方便行動,但是自清醒之后,梁爽、杜澤等軍中將領紛紛探望,緊要的戰況也都與她一起商討。鸞鳴一般都會主動回避這種場合,妤卉雖然不喜歡討論打打殺殺的內容,但是至少能減少與鸞鳴相處的時間,她就硬著頭皮,對軍務更加關心,三五不時有事沒事就把將領們招來小敘幾個時辰。
鸞鳴頂多是在一日三餐才有機會與妤卉獨處,到了晚上妤卉就體力不支昏沉沉睡去,白天清醒的時間都耗在了公務上,幾乎再沒與他說過什么私房話。鸞鳴畢竟是男孩子,面皮薄,妤卉不提,他也不好總是主動求歡討好,就將心思花在了三餐飲食上,入夜在妤卉房內支了臨時床榻就寢伺候,希望借此向妤卉展現他的賢良淑德。
妤卉有的時候半夜醒來口渴,稍有動作,鸞鳴就急忙起身,為她端茶倒水,侍奉周到。讓妤卉都不忍心總是支使這個未成年的金枝玉葉忙東忙西。鸞鳴卻像是被激發出了某種受虐的潛質,巴不得妤卉天天支使他,妤卉挑剔茶冷茶熱或者吃食咸淡口味,鸞鳴都一一改正照做,一臉受教的模樣從無半分不滿。妤卉心想,再繼續這樣相處下去,她恐怕會被鸞鳴逼得心里扭曲,不知不覺養成固執挑剔愛折磨人的惡習。
三日后齊王風塵仆仆來到妤卉的臥艙,總算暫時中止了妤卉的****生活。
那天妤卉被送回船上,沒多久黎衛十萬大軍就殺到了。白樺林地伏擊算是比較成功。只有黎洛因為得了阿黎的金絲軟甲才勉強保住性命,逃出包圍,活著回到黎衛身邊。黎衛獲悉愛子黎冰慘死,傷心悲痛憤怒不已,率軍猛攻。幸好齊王帶著大隊人馬追隨而至,拖住了黎衛的后腿,為沿岸的缺月陣分擔了不小的壓力。黎衛腹背受敵。宣國援軍遲遲未至,強攻不成。無奈之下為了保存實力,只得撤進北部山中。齊王命李可率了人馬繼續追擊,她則帶領大軍與華國主力部隊勝利會師。
華國雖然獲勝,順利通過了運河,不過兩岸數日交鋒,幾乎都是血拼硬仗,除了船艦有一定損失。上岸的步兵加上齊王帶領的部隊傷亡有三五萬之多。岸上尸橫遍野,血染黃土,綠樹青山為之變色,死亡氣息久久不曾散去。
齊王遣退旁人,單獨坐定在妤卉地臥床之畔,神色變幻不定。
妤卉開門見山道:“殿下英勇無畏,率軍擊退黎衛,如今勝利會師。攻破宣國都城指日可待,殿下還有什么煩惱?卉正等殿下歸來,交接元帥大印。”
齊王聞大喜,微笑道:“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你且好生休養,不必再操心軍務。”
妤卉點點頭說道:“卉正有此意。鳴兒帶了圣上的密旨,命卉悄悄離開軍中。尋找并控制宣國地寶藏,掐斷宣國最后的希望倚仗。卉傷勢還需休養幾日才能行動自如,那時就要離開,前線陣仗便看殿下的了。”
齊王在宮中有眼線,知道皇帝給妤卉下了密旨,也明白鬼婆婆那種高人被派來,不該只是護衛鸞鳴的安全。她聽妤卉絲毫不隱瞞,對她說有密旨的事情,不禁心情大好,進一步試探道:“我母皇的密旨可曾對我有什么交待囑托?”
妤卉知道這是齊王拐彎抹角試探她的立場。她將已經編纂好地說辭講出來:“圣上身體抱恙。不過對前線戰況很是關注。圣上字里行間對北伐勝利很是期待,又有些擔心那之后的事情。”
齊王一聽。神情嚴肅,直截了當就問道:“莫非母皇懷疑我會擁兵自重?”
妤卉判斷只有齊王對她已經有了一定的親近信任,才會如此直不諱,她接口道:“黨爭奪嫡的事情卉本來是不想摻和,卉只想保護自己的男人不受委屈。”
妤卉嘴里自己的男人,指的當然是阿黎。但是在齊王的觀念里,阿黎這等卑微小侍就是可有可無地奴仆,妤卉口口聲聲說的她的男人,那一定指的是鸞鳴。妤卉重情重義,愛護家人,品性純良,不執著權勢,鸞鳴能嫁給她真是三生有幸。從妤卉的回答中,可以看出她多半也能猜到皇帝的手段意圖,她舍不得鸞鳴成為犧牲品吧?
齊王想通了這層道理,對妤卉地好感又增加幾分,關切地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