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坐在馬車中,將從靈源閣鎖云層中讀到的那個功法一個個的回憶、琢磨,他還沒有決定要練哪個,所以先憑著那驚人的記憶力,將它們全都記下,細心鉆研。
而在將這些功法一個個的研究透徹,并與從古玉中得到的一些典籍互相印證后,他隱隱覺得,在這些不同功法的深處,其實有著同一個本源,如果拋開表象,直達本源,自己是否也能創出一套真正適合自己的上乘功法?
這個念頭,讓他頗有一些興奮。
當然,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絕非不可能做到。
畢竟,就算不考慮先秦時的那些圣賢,在這六百多年里,也有不少人在做著同樣的事。若非如此,這一套套的功法,又是從何而來?
將這些功法所暗藏的同一本源進行反復研究,他隱隱看到,在自己面前,有著一條與別人完全不同的路子。
當然,為了不犯錯,還需要進行更多的、深層次的研究,畢竟修行功法可不是過家家,一旦出了差錯,可是很難重來的。
思緒間,馬車停了下來。
劉桑往外看去,天色已是昏暗,細雨依舊不停。
他們來到了官道旁的一處驛站
時間其實還不能算是太遲,但是一整天未曾見過太陽,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感覺卻很陰郁。
夏縈塵、夏召舞、劉桑逐一下了馬車,幾名兵士拴馬停車。
夏縈塵身穿綠裳,披著紅麾,雖行于污濁的地上,卻依舊娉婷,小凰在她身邊,為她撐著粉紅色的小傘。
一眼看去,恍若夏日里的蓮花,乃是這陰雨天氣中最美麗的風景。
夏召舞卻是傘也不打,細雨中跨步上前,她的丫鬟鸞兒不得不追著她跑。如果說姐姐是亭亭玉立的荷,那妹妹就是快快活活的雀,都與這陰暗的天氣顯得格格不入,卻又都讓人暗自贊嘆,小心偷看。
驛站前站著一個陀背的老人,無精打采的樣子。
夏召舞快速上前,可愛的鼻子皺了一下:“就你一個么?”
老人急咳幾聲,緩緩地道:“原本就只是一個小站,這幾日又都是下雨,并無多少人來往,其他人都回家去了,只留了小老頭一人。”
驛站雖是官方傳遞文書兼供官員途中休息的地方,一般卻是由官府指定富戶主持管理,驛丁則由當地農民輪番服役,若不是設在重要的關卡又或要道,管束不嚴,悄悄溜回家自也正常。
夏召舞不滿地道:“盡是偷懶。”
夏縈塵緩步上前:“反正我們自己的人手,也已夠用。”向老人亮出勘合文書,老驛丁知道來的竟是一位郡主,趕緊將他們迎了進去。
小凰與鸞兒領著兵士簡單清理了一下,夏縈塵、劉桑、夏召舞找了張桌子坐下,夏召舞本是坐在劉桑旁邊,卻又哼了一聲,移到一格,要離劉桑遠一些,不過這樣一來,兩人雖然隔著夏縈塵和空位而坐,卻又是面對著面,一張眼就看到。
夏召舞不高興地翹起嘴兒。
劉桑聳肩這丫頭至于么?開始沖她瞪眼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