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最終找了一個在酒吧打工的工作,為什么沒有找白天的工作呢?她說是自己沒上過大學,白領一族是想都不用想了。要找工作,就只能找服務性質的工作。比如說是超市的理貨員、飯店的服務員之類的,而這樣的工作,柳芳又覺得太沒意思了。
程毅曾經開玩笑地建議她去高爾夫球場上班,“當個高爾夫教練也不錯嘛!接觸的人物素質都相對較高,工作環境又好,而且又是你擅長的,工資大概也差不到哪兒去。”
可是,柳芳卻是撇了撇嘴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雖然沒有當面反駁,但也沒有按程毅的提議,去高爾夫俱樂部應聘。
酒吧這種場合,程毅還是比較熟悉的。年輕時,有段時間常常會去那里消遣。喝點小酒兒,不知不覺就消磨了一個晚上。
對里面的環境,他談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當然,這是作為旁觀者客觀上的感受。現在要讓自己的老婆去里面當一個收銀員,總覺得心里有些別扭。
收銀員不同于服務員,不需要穿著定制的暴露的制服,也不必擔心她會被客人揩油的危險。但必要的化妝還是會有的。光是想象柳芳濃妝艷抹的樣子,就夠讓他頭疼的了。
但柳芳似乎主意已定。他也無話可說了。
房子賣了八十八萬,比想象中的還高一些,而且手續也出奇的順利,這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他本來想著那房子不大,位置又偏,周邊環境又不咋的,而且還是二手房,本來八十萬就已經高估了,居然有人出了八十八萬,還是一次付清,這就幫了他大忙了。
他覺得自己的霉運大概是到頭了,否極泰來,也許以后日子就真的越來越好了。
他用房款填補了虧空,贏得了公司高層的信任,他不但成功隱瞞了自己曾經挪用公款的事實,還因為業績突出,破格得到提拔,晉升為公司的大區經理,主抓通濟區的三個項目。
大區經理的權限很大,統管的事情也比較多。項目招標工程建設什么的,都能插上一手。要是運氣不錯的話,說不定一年半載的,二百萬就撈回來了。
程毅似乎看到了未來的曙光正在不遠處向他招手。
而柳芳也漸漸適應了自己新的工作。她工作的地點離自己上班的地方很近。
不過啊,他下班時正是她上班的時候,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流就只有短短一個小時。但這一個小時就夠做很多事情了,他下班時,她就在外面等著,倆人在一起吃個晚飯,聊聊家常,然后送柳芳去上班,他再步行回家。
房子賣了之后,程毅就在倆人工作地點附近找了一套公寓,房子雖然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生活所需的各種設施都還齊備。
程毅回到家后,刷牙漱口,沖個涼水澡,將鬧鐘定時,就趴在床上沉沉入睡。因為,凌晨十二點,他還必須起來,去接柳芳下班。
柳芳提議說,只有幾步路而已,不必接送。他不予理睬,每天照接不誤。
他其實也是想通過這種執著的行為,動搖柳芳繼續這份工作的決心。雖然柳芳每次去上班都一臉愉悅的神色,但程毅還是覺得不妥。倒不是怕柳芳出軌什么的,而是覺得酒吧那樣的環境,似乎跟柳芳的氣質不搭。
當初看中她的就是那種垂柳拂面的自然與舒坦,而酒吧不管怎么說,還是充斥了過多的欲望宣泄,程毅擔心的是,柳芳浸淫其中,難免不受影響。況且,柳芳到底有什么理由非要留在那里呢?
柳芳所在的酒吧是蘭黛酒吧,他曾經進去過,是一個布置得相當雅致的酒吧,面積不大,但里面的氛圍似乎還比較清雅,每晚都有特聘的鋼琴手現場彈奏一些輕松舒緩的曲子,出入的客人看上去也相當有品味,并沒有不知天高地厚四處尋歡的醉鬼,也沒有亂七八糟到處招攬生意的流鶯。
話雖如此,程毅還是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