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說著,又附上了一張學舍內部布置圖,有些學員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改變書桌椅子書柜的位置,或者房間內床鋪衣柜的位置,溫亭湛附上的乃是童轅的學舍內部圖。
“學生去查過童轅的書房,他將葉輔沿的衣柜移到了書案之后,事發當晚書房沒有點燈,學生也問過很多學員,是山長來了之后才點上了書房的燈,若是這個時候兇手輕輕的打開柜子,從柜子的最下方出來,書案就形成了遮擋作用,當時嘈雜的聲音,慘目忍睹的血案吸引走了學員大部分的注意力,他要混入學員當中極其容易。”
知府想了想,又和師爺商討了一番,最后認可了溫亭湛的推斷:“好,就算你所屬實,那么為何葉輔沿的衣柜被放到了書房,兇手又是如何得知?”
“因為,這一切都是兇手慫恿童轅!”溫亭湛的話鏗鏘有力,“這要從童轅與葉輔沿的沖突說起,童轅的祖傳玉佩遺失,卻在葉輔沿放在衣柜的學服之中尋到,并且玉佩被摔碎,童轅要求書院嚴懲葉輔沿,可葉輔沿拒不認罪,書院才將葉輔沿關押。而兇手之所以可以一步步的謀害童轅,是因為他早早的就在計劃這步,童轅與他相交甚篤,并且聽計從,兇手真正的目標從來不是童轅,而是葉輔沿!童轅只是他想要殺害葉輔沿的其子。”
“兇手是誰!”
“兇手”溫亭湛轉過身,伸手指著大門口被攔著的學員,學員們紛紛的躲開了他的手指,從而讓出了一條路,而門外衛茁捆著一個人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就是他!”
“天啊,怎么會是他。”
“不會吧,他和童轅好的同進同出。”
“太不可思議了”
被衛茁押進來的人,夜搖光并不陌生,正是當日和童轅一起指證葉輔沿的霍柳襲,一個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人。他此刻很狼狽,臉上還有傷,被衛茁給抓了進來,跪在了大堂之中。
“肅靜!”知府將議論的浪潮給壓下去,才目光沉冷的看著霍柳襲,“堂下所跪何人?”
霍柳襲掙開衛茁的束縛:“學生白鹿書院學子霍柳襲。”
“溫秀才狀告你謀害童轅嫁禍葉輔沿,你可認罪?”
“學生不認。”霍柳襲目光陰冷的掃過溫亭湛,“書院都知曉學生與童轅入學便因志趣相投而形影不離,學生與童轅無冤無仇,如何會謀害童轅?童轅被殺之時,學生正在學舍,有同舍同生高巍可證。”
“傳證人高巍!”知府立刻揚聲道。
很快一個身著白鹿書院學服的斯文男子走了進來:“學生高巍,見過大人。”
“高巍,你可認得躺下所跪之人?”知府問道。
“回稟大人,此乃學生同舍之友。”高巍回答。
“本官問你,乙亥月,乙丑日,當天亥時到子時你人在何處?”
“回大人的話,學生在學舍已經就寢。”高巍道。
“霍柳襲可有在學舍?”
“回大人,霍同生確在學舍,學生當日不知是不是吃了不凈之物,一直在跑茅房,在聽到童同生唿救之聲時,學生正在茅房之中,起身時確定霍同生在床榻之上。”高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