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覺得自己的地位可能發生了一點兒變化。
具體表現在,她如果出去晃一圈,外面小魔一看見她,就會主動垂頭,微微后退,一步敬畏的模樣。
雖比不上面對殷雪灼時的誠惶誠恐,卻也是將她自動默認成了更高一等的地位。
季煙有些受寵若驚。
她還發現,所有魔看她的眼神變了,從那幾位魔將,到下面的其他魔,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不放在心上,只覺得是個可以忽略的弱小生靈,與之相反,他們會主動對她好。
季煙就算在外面晃一圈,都能看到一堆小獸過來要她騎在它們身上。
她一開始真的摸不清頭腦,后來她聽到了魔域的八卦。
關于“霸道魔主和嬌氣凡人姑娘不得不說的二三十”。
季煙:“……”
簡直夠夠的了,這群魔不是一向艸著冷血無情、弱肉強食的人設嗎!為什么不打架,反而聚在一起這么八卦啊!
一堆飛禽走獸聚在一起,會飛的那幾只傳遞八卦的速度太快了,還沒來得及澄清就直接收不住了好嗎!
但這事兒,說起來是怪她自己。
怪她自作孽。非要教殷雪灼給頭發打結。
她當然糊弄得了殷雪灼,殷雪灼這種級別的死直男,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扭過來的,更何況殷雪灼平日也對這種小把戲不感興趣,他平時只對殺人和報仇感興趣,后來和季煙玩兒得這么幼稚,也只是因為對季煙感點興趣,喜歡逗她。
所以,殷雪灼不知道的,那些魔總有幾個知道的。
自從殷雪灼打通魔域到人間的路,這么多年來,便有無數的魔潛入人間,或混為臥底,或為非作歹,在人間廝混久了,總能混出幾根老油條來。
譬如萬年討不到好差事的戎戈,平日其實暗搓搓地也喜歡八卦,他當年在人間也吃了不少凡人們愛恨情仇的瓜,一個比一個精彩,對他來說,“結發”就是常識這么簡單。
所以他看見季煙和魔主的頭發纏在一起打結了之后,表情就有些不對了。
雖然這結發的姿勢好像不太對,感覺有種說不上來滑稽感,但這對戎戈來說,根本不是重點。
重點是!魔主!居然會允許這個凡人動他的頭發!
居然還和她結發!
這是在一起了嗎?魔主趁著他們這些屬下不注意悄悄談戀愛了嗎?這棵鐵樹終于要開花了嗎?
戎戈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差點兒當場失控。
還好他受過訓練,輕易不會笑,除非憋不住……
戎戈低著頭齜牙咧嘴,真的憋的好辛苦。
問:想說老板的八卦怎么辦?
戎戈:謝邀,人在開會,有點兒激動,好想變成原型哐哐撞毀幾座大山。
所以戎戈一出去,就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很想把心里憋著的話說出去,但他又怕槍打出頭鳥,到時候要是傳起謠,魔主追究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戎戈決定拖這幾個同僚下水,直接把幾個剛從魔主宮殿出來的魔將拽去了森山老林犄角旮旯,神神秘秘地說了這件事。
昌溟:“嗯……所以這就是她上次擼我毛,還摸了我屁股的理由嗎?”
從霜皺起眉:“魔主的事,我們無權插手。戎戈,你管好你的嘴。”
赤陽:“挺好的。”
還有一位魔將萬年缺席。
他們都這么淡定,戎戈有點兒抓狂了,蛇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濺起一地煙塵,“這是魔主啊!!魔主!和一個凡人!你們一點都不驚訝嗎?魔主喜歡凡人誒!”
“哦。”
“大驚小怪。”
“好了,我還有事。”
幾人表示不想多說,轉身就走,很快就散了。
戎戈:原來是我格格不入。
其實戎戈不知道,那幾位也心思各異,各自憋著,不過他們聰明的聰明,狡猾的狡猾,這種冒犯魔主的事情他們才不會先說出去,才不會像戎戈這個缺心眼,把這事兒掛在嘴上亂嚷嚷,他們都裝作不在意,暗搓搓地等著那個“出頭鳥”。
“出頭鳥”是白白。
白白是從戎戈這里“無意間”得知的,說來也巧,白白這幾日因為毛沒了,喜歡跑到這種無人的森山老林里面找個地方靜靜,就碰見了戎戈。
得知季煙和殷雪灼的不正當關系之后,白白覺得自己被魔主挖了墻角,自己的心上人成為了自己的后媽,這換誰都接受不了。
它悲憤地站在懸崖上,對著下面仰天長嚎。
“嗷嗚——”
“嗷嗚嗚嗚嗚——”
于是第二日,所有魔都知道了。
#驚!當魔主愛上凡人,狼愛上羊的故事激情上演!#
季煙:“……”
知道來龍去脈的她真的心情復雜,她覺得好尷尬,這真的是個誤會啊,可是她又不知道改怎么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