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看著就滿府的疑惑,可又不敢再問什么。
鄒伯昌和朱三成來了,兩人并肩站在析秋面前,回道:“小的和朱三各去了通州和看了西大街的鋪子還有羊皮巷的宅子?!?
析秋點點頭,并沒有問金大瑞怎么沒有來,而是挑了眉頭露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來:“說說看,各處都是什么情況。”
鄒伯昌看了眼朱三成,回析秋的話:“通州的地一共是一百一十畝,在一處山坡下,離運河三十里路,左邊靠著當地一位周姓的商人的地,那邊是五百畝的地,右邊的則是錦鄉侯的一支旁枝,共八百畝!”他說著一頓,看眼析秋又道:“地里現如今種的是小麥,小人瞧了,小麥的長勢并不好,許是因為今年雪太大的緣故,壓在雪地里許多還未出土都已經凍死了小的打聽了,莊子里的租戶想著等開春再點些棉花。”
這么說來,左右各都是大莊子,唯獨她的一百畝地被夾在中間。
她問道:“那左右兩邊的地都種了什么?”鄒伯昌回道:“左邊八百畝一部分種的是地瓜,一部分是麥田,還有些種的些果樹。”又道:“右邊的一半種的是麥子,一半種的則是蓖麻?!?
不是洼地么,怎么會種這些農作物。
析秋不太懂,便擰著問鄒伯昌道:“你瞧著如何?”鄒伯昌回道:“小人瞧著,麥子長勢不錯,果樹也未受多大的影響,只是地瓜卻不見好至于蓖麻倒是不錯。”
這么說來,只有她的地理種的小麥是長勢最差的了。
“你是怎么看的?”析秋淡淡問道,他既然了解的這么詳細,想必心里應該已經有了想法才是。
沒想到鄒伯昌卻是猶豫的道:“小人當時瞧著倒是有些想法,如今想來只怕有些難處,容夫人再給小人一些時間,讓小人再琢磨琢磨?!?
琢磨琢磨?析秋淺笑著聽著并沒有立即接話。
鄒伯昌目光一閃,又小心的看了眼析秋,又接著道:“小人瞧著,那片地因左右兩邊都是大戶,夾著夫人這一百畝,只怕到時候無論種什么都不能容易?!彼f著,仿佛怕析秋不理解,就解釋道:“夫人可能不知,這水田冬天不管種什么,到了來年收割了還是會以水稻為主,可小人打聽了之后,才知道莊子里這幾年都沒有種水稻,原因就是稻田需水,就要用水車將水引上來,可莊子前后都被左右兩邊圍住,續水時就要從旁的田里過,這對方若也是種了水稻,倒也罷了,若不是,那便是田里的稻旱死,也只有望而興嘆的份?!?
原來這么復雜,析秋對莊子里的事確實不懂,看來她要找寫書出來瞧瞧才是。
析秋微微點,并沒有再問鄒伯昌有什么想法。
鄒伯昌一愣,他以為夫人會有些驚亂,他腹中來前可是已經打了腹稿的,這片地雖小左右又是大戶得罪不起,可是他卻是有別的法子。
只要夫人再問,他便會說出自己的想法來,讓夫人將這片地交給他打理!
這一處離京城近,又在通州的港口,他閑暇之時還能在通州做些買賣貼補,總比留在保定或去山東要好的多。
析秋見鄒伯昌不再說話,又轉頭去看朱三成。
朱三成低著頭聲音沉沉的回道:“小人去看了夫人在羊皮巷的宅子,宅子六成新,周圍住的都是一些商戶,許多人家都是租住的,若是租出去一年的租子下來也有六十兩?!?
析秋算算,六十兩在侯府里,不過過兩個節就沒有了。她一年還要貼這些陪房租房子用的錢要九十六兩,她細細算了賬又看著朱三成問道:“那西大街的鋪子生意如何?”
“生意不好,今年大雪運河上幾處都結了冰,南方的茶只能走陸路,路上耽擱許久,茶葉鋪子里的生意也耽擱了,還有,西大街本周圍住的都是些百姓,鋪子里賣的卻都是些好茶,生意難上去也在情理之中。”
看來,兩個人都費了一番心思。
西大街的鋪子是租出去的,交給她前對方已經付了半年的租金,到明年二月到期,一年的租金是一百八十兩。
“都知道了,你們辛苦了?!庇滞蝗粏柕溃骸澳銈儊砬?,都是在莊子里?”
鄒伯昌聽著眼睛一亮,就回道:“小人原是在保定的鋪子幫忙的,也會算賬管賬!”析秋聽著點點頭,作派行事倒是像鋪子里出來的。
又看著朱三成,朱三成回道:“小人在保定的莊子里,給管事做些跑跑腿的事?!?
原來和鄒伯昌從一處來的。
竟是做的跑腿的活兒,這點倒是沒有看出來,朱三成看著為人很老實,話也不多,沒想到卻是跟著管事做些跑腿的事。
別看跑腿的事有些吃力不討好,可若是想做的好,八面玲瓏得了雇主認可,也是不容易的事,嘴皮上自是要些功夫才是。
看來,她的幾房陪房都不是簡單的人。
“你們先出去吧,等金大瑞從山東回來,你們一起到我這里來,一直這么耗在這里也不是事,有了事做才能好些。”
兩人互相看了眼對方,就低頭行了禮退了出去。
待他們離開,析秋問春柳道:“上次來,他們各自家里的都跟著來了,我也沒有細問,你回頭去問一問,各房里都有些什么人?!?
她帶著春柳去了蕭四郎的書房,在書房里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類似于《天工開物》的書,更沒有農作物方面的書籍,她嘆了口氣,回頭對春柳道:“你明兒再回去一趟吧,問一問大少爺,可有此類的書!”
說著,她出了書房,沉了臉做在炕上想著心事,通州的莊子不過一百畝就有這么多的事,那山東那邊會不會也會如今的狀況,還有那處宅子,一直空置著還要請人去照看,可若是租住出去,被旁人知道是大都督夫人的宅子,難免引人詬病。
不如讓這幾房人都搬到她的宅子里住著,一來省去了另租房的錢,二來也有人打理宅子兩邊節省了開支,到得了兩個好處。
還有,這些人皆是拖家帶口的跟著她來侯府,家里的媳婦孩子也都需要事情做,她如今待在后宅里,前院的事也輪不上她插手,這些人又要怎么解決?!
她暗暗想著,不由頭疼。
等晚上蕭四郎回來,析秋迎過來幫他脫了外面的外套,又給他倒了杯水問道:“四爺可去了五爺那邊看過?都搬去了嗎?”
蕭四郎點頭應道:“嗯。東西搬去了,宅子昨晚二嫂就讓人去收拾過了。”析秋點點頭,想到五夫人原想利用太夫人疼晟哥兒的心,求太夫人留下他們,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晟哥兒卻被太夫人留下了。
想必即是搬過去,兩個人的日子也不會過的安生。
析秋沒有說話,蕭四郎轉頭看她,見她臉色不大好,挑著眉頭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析秋笑著搖頭:“府里的一些小事罷了!”沒有打算繼續說的意思,蕭四郎聽著轉頭去書房就去喊了紫陽來問:“夫人今天都做了什么?”
紫陽不知道蕭四郎的用意,就低著頭一五一十的回道:“上午陪著太夫人去了后花園,回來后見了陪房,然后又在您的書房里待了會兒,奴婢瞧著像是在找什么書不過卻是空著手出來的?!?
蕭四郎聽著就擰了擰眉頭,揮手讓紫陽退了出去,轉了頭喊天益過來:“你去打聽看看,夫人陪嫁來的幾處莊子都各自什么情況,回頭報于我聽?!?
天益就點頭應是。
說著,他又遲疑了一下,看了眼蕭四郎回道:“四爺,上次春雁姑娘的事,那男子的籍貫小的派去打聽的人回來了,并未有假只不過,小人瞧著卻是有些問題?!?
蕭四郎一頓,瞇了眼睛看他,天益就回道:“那人早年間游歷四方,也曾做過蠻匪盜賊,認識了許多人,家里的日子過的頗殷實,前幾年還曾在通州跑過漕運,今年才從通州辭了工上的京城?!闭f的并不清楚,但蕭四郎卻是聽明白了,他擰了眉頭道:“將此人放出去,派人跟著他!”
“是!”天益點頭應是,退了出來,恰好在門口碰道端著茶要送進書房的春雁,天益心里心虛,見著春雁就立刻低下頭去,春雁卻是認出他就是當初在普濟寺后山攔著她的小廝,眉頭一皺就從天益身邊擦身而過。
天益看著春雁的樣子一愣,卻是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春雁。
這邊析秋在房里聽春柳回話:“金大瑞家一共是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留在了通州,聽說是來總管做的媒,嫁的也是莊子里的一個管事。兩個兒子如今一個十四,一個九歲跟在后面來了京城,聽說他家媳婦一手繡活在通州小有名氣,常給一些大戶人家做些縫補的事貼補貼補,一家子在莊子里人緣都是極好的?!?
“鄒伯昌家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皆是成了親,兒子原來在保定也在鋪子里打雜,但因為和人打了架,在保定呆不下去,就私下里打了關系走了錢媽媽的路子,做了夫人的陪房?!?
“朱三成媳婦子就是莊子里管事的女兒,不過那個管事因為貪了錢財,被保定府里的總管革了職,朱三成也受了牽連,在莊子里混不下去,就帶著兩個女兒來了京城?!彼f著一頓又道,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不過,他走的卻不是錢媽媽的路子,而是來媽媽的路子?!?
析秋聽著一愣,沒想到這個朱三成倒是有些本事,竟和來媽媽搭上了線。
春柳也是滿臉的笑:“這中間有些原因,聽說來媽媽嫁給來總管前,全家也是留在保定的,這個朱三成的母親,就是來媽媽的姨母?!?
原來是表兄妹!
看來,個個來頭皆是不小啊。
析秋暗暗嘆了口氣,想到通州的的一百畝地又皺了眉頭。
第二日春柳自佟府回來,江氏一聽是析秋要找的書,都沒有讓春柳久候,就拿了一本《四民月令》和另一本《四時纂要》給她:“回去告訴六姑奶奶,若是不夠,回頭差人回來說一聲,我再回娘家尋一尋?!?
析秋拿到書時,便覺得江氏果然是心靈慧智的,這兩本正是她想要找的類型,書上有的地方做了筆記,有的地方有折疊過的痕跡,看來江氏也曾細細讀過。
她捧著書一頁一頁翻著,這邊春雁進來,說佟全之來了。
析秋放了書迎了出來,就看到佟全之笑瞇瞇的道:“六姐姐。”析秋也是滿臉的高興,將他讓進暖閣里,讓春雁上了茶守在門口。
她問道:“五城兵馬司那邊有沒有為難你?”
佟全之呵呵笑著,拍著胸脯道:“六姐姐放心,這點小事怎么會難得住我,況且,劉副統領那邊我早打了招呼,就說我與周道婆有仇,讓他不要管,至于五爺我只是托人報了官,劉副統領一聽是侯府的五爺,就立刻帶人去了?!?
析秋聽著直笑,又問道:“那幾個綁五爺的人可藏匿好了?”
佟全之微微笑著,點頭道:“我聽六姐姐的話,花了十兩銀子,在路上找了幾個乞丐,隨便說了些狠話亮了刀子而已,我去報官時那些乞丐已經脫了衣服離開了,現在除了五爺身邊的人在四處打聽,根本沒有人在查,即便是查,也不可能想得到是這些人做的。”
這么說,蕭四郎果然沒有再插手這件事,不但蕭四郎沒有,就連蕭延亦也仿佛有意將此事帶過去了。
析秋暗暗疑惑,面上卻是笑著夸獎道:“真聰明?!庇中χ溃骸靶量嗄懔?,姐姐的事卻總是勞煩你?!?
佟全之滿不在乎的回道:“六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六姐姐以后再有什么吩咐,弟弟一定竭盡全力相助?!闭f完,一頓又道:“那周婆子,姐姐可要弟弟把她送去官衙里去?”
這個倒是不用,想必太夫人也不愿意她去官衙,至于怎么處理,她就不用操心了。
等晚上蕭四郎從衙門里回來,析秋滿臉笑意的迎過去,蕭四郎暗暗疑惑,昨兒看著心情低落的樣子,怎么今兒看上去這樣高興,難道是難題解決了?
“四爺,明天有沒有空?”析秋將茶遞給蕭四郎,笑著問道。
蕭四郎喝了茶,問道:“嗯,什么事?”說完,目光在析秋放在床上的《四民月令》,微微挑了挑眉。
果然是莊子里的事不順心。
蕭四郎心里想著,耳邊就聽析秋道:“我聽說四爺是每月二十休沐,想問問四爺有沒有空,陪妾身去一趟羊皮巷?!蹦沁吺撬姆孔?,真正的名下的房子,析秋想親自去瞧一瞧,若是空置的,不管幾房陪房要不要過去住,也總要置些東西才好。
是她陪嫁的宅子吧?!蕭四郎微微點頭:“好,那明日去娘那邊請安后,我就陪你去看看?!?
析秋看著他,臉上就露出甜甜的笑容來,蕭四郎看著心里一軟,就拉著她的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低聲問道:“昨兒不高興,可是因為莊子里的事不開心?”
析秋聽著一愣,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細心。
她想了想,點頭道:“是,那邊的本就是個小莊子,養著十幾戶百姓,若是管不好那些人可都要餓著肚子,可妾身聽陪房里一位叫鄒伯昌的說,今年種的小麥都凍死在地里了,明年這些人的生計只怕會受到影響?!?
蕭四郎今兒已經聽天益稟過,知道她的擔心確實如此,那邊的莊子太小又左右被兩家圍著,無論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想了想,笑著道:“你想不想去莊子里瞧瞧?”析秋聽著一愣,想到他每日都很忙,通州不比京城來去要兩日的功夫,她想了想搖頭道:“我去瞧了也沒用,先想想里面種什么,回頭將各房分好了,先試種一年看看收益,實在不成明年再去也來得及?!?
蕭四郎沒有強求,想了想道:“莊子里的事你若是嫌煩,就去外院找一位平管事,他是娘的陪嫁,娘的幾處莊子都被他打理的極好?!?
析秋聽著點頭回道:“妾身先和陪房們再商量試試,若實在不行,再來求助四爺!”說完,她靠在蕭四郎懷里就微微笑了起來。
這樣的坐姿,經過這些日子在她很努力的適應下,已經能夠很自如的和蕭四郎交談了。
蕭四郎點點頭道:“嗯,那就依你,若是覺得累,這些事讓別人去做也罷?!?
析秋沒有反駁。
和蕭四郎吃過晚飯,敏哥兒來了,三個人又一起去了太夫人房里略坐了會兒,蕭四郎去了書房,析秋回了房里。
吳媽媽來了,將田夫人賞的兩卷皮草拿了過來,析秋謝過,當晚就和春雁兩人圍著炕上,開始給大老爺裁衣服。
不過十來天的功夫,時間并不是很充足。
剛要裁,這邊天益和天誠進來,兩人合力抬了個一米多長半米寬的桌子,析秋看著一愣問道:“怎么把四爺的書桌搬來了?”
天益笑著道:“四爺吩咐的,小人也不知道?!毙睦飬s是暗暗在想,四爺是一個人在書房處理公務,心里卻惦記著夫人,所以索性把書桌搬回了房間里。
析秋正要說,這邊蕭四郎大步走了進來,指著天益:“把圓桌移開,書桌就放在窗前?!焙臀銮锍W目幌噙B著。
天益和天誠兩人就依將圓桌移開,又將書桌放上去。
天益動了動,腳卻踢到墻角放著的紫葉蘭,春雁看著一驚就跑過去,抱著紫葉蘭暗暗的就瞪了一眼天益,天益摸著頭呵呵笑著!
析秋看著兩人,不知為何心里卻是一動。
她目送天益天誠離開,蕭四郎已經將自己的公文搬了進來,在桌子后面落座,析秋則坐在炕上給大老爺縫衣裳,蕭四郎看著她微微挑眉問道:“這是給誰的?”
析秋頭也不抬的回道:“給父親做的,娘說永州濕冷,讓我做了大氅送去?!闭f著又拿了剛剛剪下來的一塊皮草:“這些角料,我想著給娘做對護膝,四爺覺得如何?”
“嗯。”蕭四郎淡淡嗯了聲,目光就從析秋的膝蓋劃過。
這些日子沒有聽她說起過自己的腿,是已經好了,還是疼卻忍著?
第二日一早,析秋梳洗起床,正好敏哥兒來了,她看著敏哥兒心里一動,就笑著道:“敏哥兒想不想出去走走?”
敏哥兒聽著眼睛一亮,卻是有些瑟縮的看向蕭四郎。
“沒事?!蔽銮锏溃骸澳赣H想去母親的陪嫁宅子里看看,若是敏哥兒想去,就隨母親一起去,也幫母親看看怎么擺設可好?”
敏哥兒再怎么沉穩,畢竟只是三歲的孩子而已,他的眼底立刻露出興奮的樣子來。
析秋就回頭看著坐在炕上喝茶的蕭四郎問道:“四爺,帶敏哥兒一起去好不好?”
敏哥兒也希翼的看著蕭四郎。
蕭四郎看向敏哥兒,又看了眼笑盈盈顯得很高興的析秋,放了手里的茶盅微微點頭道:“好。”
敏哥兒的臉上,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析秋上前蹲在敏哥兒面前,笑著道:“父親答應我們了,那我們現在去征求祖母同意好不好?”
敏哥兒動了動腳想退后一步,可抬了腳又重新落了下來,看著析秋就點了點頭。
三個人去和太夫人說起來要去宅子里看看,太夫人囑咐道:“天冷,宅子里長久不住人許是會冷,多帶些人先去生了爐子,等你們到了里面也暖和些?!?
有敏哥兒在,析秋也不想太隨意,就點頭道:“知道了。”
太夫人就拉著敏哥兒道:“要聽父親和母親的話,不能亂跑可知道?!?
敏哥兒偎在太夫人身邊點頭不迭:“孫兒記住了?!庇挚戳搜墼诒碳啓焕锼X的鑫哥兒和晟哥兒,露出遲疑的樣子,太夫人看出他的心思,笑著道:“人太多了,你父親和母親顧不過來!”
敏哥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析秋就帶著敏哥兒,由丫頭婆子簇擁著出了儀門上了馬車,兩輛馬車就從側門出了院門
題外話
有姑娘說女主的二品誥命有點問題,貌似定的低了點,我在列大綱的時候就誥命的事就查了資料,在正一品和二品之間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定的二品,主要是想在侯府里和幾位曾經或現在的侯夫人,有個明顯的距離拉開吧,也沒有別的意思~!
還有,前面出了好幾次錯誤,神馬五百錢寫成五百貫,父親寫成二叔,二哥寫成大哥,為此,我狠狠鄙視我自己!反省去!
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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