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御史家的長子名居敬,現在朝中任監察御史一職。為人剛正不阿,浩然正氣,倒是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林侯爺捋著胡須慢聲道。
陶氏白天打林苑那回來后,就一直心緒不寧,左右也拿不準那符家長子究竟是不是良配,所以在侯爺夜里過來時,索性就問他來拿個主意。
同朝為官,林侯爺對于符居敬的品性,自然再了解不過。想這位監察御史,剛正方直,奉公不阿,不逢迎不偏私,便是對著當朝一品重臣也不假辭色。別看他官階不高,但職權不小,主要負責監察百官、肅整朝儀等事務,并可直接面圣。若是被他查到有官員瀆職,無論是末流九品官,還是上至一品官,他都毫不徇私,直接面圣彈劾。
今年年初的時候,左都御史上書乞骸骨歸鄉,卻被圣上壓下不批。明眼人都瞧的見,圣上是打算將這位置留給符御史。待這符御史再經過一兩年的歷練之后,圣上就會允了劉御史所奏,再讓符御史繼任左都御史一職。
林侯爺將這些說與陶氏聽,末了,不免真心實意的贊譽:“前途無量啊。更何況他為人正派,懂孝悌,有擔當,若真能成了這門親,讓老夫得此佳婿,那老夫做夢都能笑醒。”
難得聽他們侯爺不加掩飾的如此贊譽一人,陶氏便知這符御史怕真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
“聽說符家的家風甚是謹肅?”陶氏發問。她實則擔心符家這般的人家規矩嚴苛,又怕當家公婆苛刻。
林侯爺便道:“符家家風清正。孔孟之風傳家,治下嚴慈并濟,并非那等一味苛刻人家。”
陶氏記下。但也想著等她再朝其他官眷多打聽打聽,或是找個機會與那符家太太多會上幾面,接觸次數多了,便能大體了解他們家人是何等脾性了。
“唉,不過那符御史的年紀,到底是大了些……”陶氏還是有些顧慮:“也不知模樣生的如何。”
林侯爺卻不滿的低斥:“所以說,你們婦人家短視。重外在而輕內里,只想尋那年輕俊俏的,卻不知若是那酒囊飯袋之類的紈绔,就是生的龍章鳳姿又如何?”
“這一點,你倒不如苑姐兒了。”
林苑聽了陶氏的轉述后,腦中大體勾勒了一個正氣凜然的御史模樣。
“你父親還說了,符御史雖不算豐俊儀容,可唇方口正長得也算周正,難得是他的品行高潔,能力卓著,比京中那些只靠蔭庇的世家子弟強過十倍不止。”
“模樣看得過去就成,我不甚在意。”林苑回過神,又問:“那父親可有說,他家中兄弟姊妹幾人,又是何等性情?”
陶氏便道:“他家沒那納妾的風氣,家中人丁自然單薄。符老御史這一脈,膝下僅兩嫡子。”
“可有孫輩?”
“這倒還沒有。”陶氏脫口而出后,突然怔住。
那符家二子成婚已有三五年的光景了。膝下無子,符家卻也依舊沒給二子納妾,想來家風清正四字,當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林苑也是想到這層,愈發的覺得這符家,便是她要找的那般人家。
“太太,近來京城官眷中,可有舉辦什么宴會?”
陶氏知她意思,想了想就道:“月末的時候,齊尚書府中有場菊花宴,屆時娘帶你過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半月后,晉滁就讓田喜去衙門那打聽著,看看那林三回來了沒。
田喜很快就垂頭喪氣的回來,道是那林三爺尚未回來。而且他還打探了個消息,也不知真假,只聽有人說那林三爺騎馬的時候不慎腿摔折了,現今還在莊子里養傷呢,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