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39年,此時的杜清歡,哦,不,應該說此時的阿星已經26歲了,她做酒妓已經做了將近六年了,她倦了,離開了酒樓,杜家的宅院買了回來,父親母親也已經安置好了,她攢夠了足夠的錢,足夠父親與母親安度晚年,自己也可以平平淡淡的過完以后,雖然不會是大富大貴的生活,但平平淡淡何不是一種快樂呢?
她突然想回劉府看一看,她想看一看自己生活過三年多的家如今變成什么樣子,她想看一看曾經他親手種下的樹如今是否還生長著,她更想看一看他生活的痕跡。她就這樣慢慢的在街上走著,走著,走到自己的腳疼終于到了門口,門口一個下人都沒有,她兀自推門進去,里面安安靜靜的,但院子倒也還沒有荒蕪,看來還是有下人在院子里管理著。
她走過了臥室,想起了他曾經對她說的甜蜜語,想起了他們在床上纏綿,甚至想起了新婚當日,他掀她蓋頭的那一瞬間。她走過了廚房,想起了他曾經為自己烹飪小糕點,一點一點的問著廚娘然后自己上手做,其實說實話,那個糕點是她吃過的最難吃的糕點了,可她現在竟然還有一點懷念那個味道。她走過了書房,想起了曾經他寫字,她研墨,那時她很調皮,故意拿手指蘸墨汁抹在他的臉上,然后兩個人就在書房里打起架來。到底是杜清歡做了一場阿星的夢,還是阿星做了一場杜清歡的夢呢?她還是不敢相信,曾經那么深愛她的人怎么會在一夜之間就變了心了。可現在,又能怎么樣呢?他走了,她的心也死了。就算是他真的對不起他她,她也沒有地方發泄了。
罷了,沒有什么意義了。
“少奶奶?”在阿星轉身想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出現,聲音帶著些許懷疑,又或是驚喜。她慢慢的轉頭,發現是自小與劉京墨長大的劉常寧,常寧一直伺候在京墨的左右,當年她嫁過來,對于京墨的許多習慣不懂,還是常寧告訴她的。
“少奶奶,真的是你啊,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呢,看來少爺說的沒有錯,您真的會來。”常寧高興的對阿星說。
“劉家的少奶奶早已經不是我了,不是早就另有他人了嗎?而且你剛才說什么,他早就猜到我會來嗎?還是覺得我對他余情未了?”相對于常寧的欣喜,阿星并沒有太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