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繡柔和一笑。
蘇可荏一張臉上都是笑意。
節(jié)目進(jìn)行到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觀眾提問。
鏡頭剛轉(zhuǎn)到觀眾席,就有觀眾迫不及待道:“寧董事長,您從頭至尾都沒有特意提起姜晴呢,整件事因為她一本小說而起,對于她,您都沒什么想說的嗎?”
“年輕人都會犯錯,這本沒有什么大不了。可犯了錯,就得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她也一樣。我相信輿論和法律會讓她承受應(yīng)得的后果,畢竟,公道自在人心。”
“您愛您現(xiàn)在的先生嗎?”第二個觀眾一臉八卦地問了一句。
寧錦繡一愣,突然臉紅了。
現(xiàn)場和電視機(jī)電腦前的所有人都看著她,靜待答案。
電視臺外面,姜煜看著電腦屏幕里她驟然羞窘尷尬的一張臉,安靜得連呼吸都停了。
“嗯。”輕輕一個字,透過耳麥傳遍全場了。
底下觀眾一片爆笑。
又有人道:“您對您未來女婿滿意嗎?”
寧錦繡緩了一口氣,“晏醫(yī)生對衿衿很好,我覺得,衿衿和他在一起會幸福,作為長輩,我祝福他們。”
“您和您先生錯過二十年才在一起,回想起來,您會覺得遺憾嗎?如果時間再來一次,您會選擇撫養(yǎng)女兒,找尋他,成就姻緣嗎?”
“時間不能重來,我珍惜當(dāng)下的幸福。”
觀眾席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寧錦繡和蘇可荏一起,起身道謝了。
amy和兩個保鏢等在后臺,眼見她出來,低聲說了兩句話,就護(hù)著她直接離開。
不曾想——
一出電視臺,就被等候的記者包圍了。
“寧董事長,你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母親嗎?”
“潑尿事件的幕后主使是不是趙坤電器董事長公子?”
“您和趙家有何恩怨?”
“amanda女裝新品代人要啟用國內(nèi)女星,這傳聞是真的嗎?”
“寧董事長,請簡單說兩句。”
“是啊,請看這邊。”
“……”
各路媒體來的記者足有十幾二十個,熱情高漲地攔著路,幾乎讓人寸步難行了。
寧錦繡穿著旗袍高跟鞋,走起路來更是不方便。
正為難,最后面的記者突然驚呼起來。
下意識往后退了。
姜煜很容易就來到了幾人跟前,一抬手,將寧錦繡護(hù)在自己的臂彎之下了。
“姜市長。”
“市長來了。”
“怎么辦啊。”
深夜等著的一眾記者面面相覷,有人低聲問詢起來。
姜煜在云京任職八年時間,日積月累的,威嚴(yán)氣勢已經(jīng)算是深入人心了,哪怕眼下已經(jīng)調(diào)了職,看見他,一眾記者還是心有戚戚,哪敢繼續(xù)為難?
姜煜目光環(huán)視一周,眼見沒人說話,淡聲道:“時間不早了,都散了吧。”
話音落地,他打橫抱起寧錦繡,直接走了。
啊?
等一眾記者再回過頭來,只能瞧見amy和兩個保鏢匆匆跟著的背影。
連忙拿起相機(jī)就拍了幾張。
前市長這一面可實在罕見吶,不管能不能,拍著也沒錯。
保鏢在前面打開車門,姜煜一彎腰,將懷里面色酡紅的寧錦繡放了進(jìn)去。
自己從另一邊上車了。
一上車,就聲音低沉吩咐道:“走吧。”
“是。”宋銘沒回來,前面開車的司機(jī)是個年輕小伙,聽見他吩咐,頭也沒回,應(yīng)一聲,就直接動了。
寧錦繡低著頭整理衣服。
姜煜一條胳膊伸過去,從她肩頭往下,一只大掌準(zhǔn)確地扣了她挺翹的臀,將她挪到了自己身邊。
寧錦繡緊張地看了他一眼,“有人呢。”
姜煜一只手反而收緊了,手指擠壓著,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寧錦繡低頭伏在他胸膛上,也就不說話了。
她的旗袍是高開叉的設(shè)計,姜煜摟著她,略帶粗糲的手指就從那開叉處滑了進(jìn)去,一寸一寸地摸,偏偏,儒雅的面容上,依舊保持著往日的從容風(fēng)度。
老色狼……
寧錦繡一只手攥著他的衣服,忍不住腹誹道。
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姜煜一路都在一本正經(jīng)地撩撥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總算停了下來,一片寂靜。
“到地方了。”前面的司機(jī)仍舊是沒回頭,目不斜視地說了一句。
“辛苦了。”姜煜聲音沉穩(wěn),“你將車子開回去,明天上午九點過來就行。”
“好。”
司機(jī)應(yīng)了一聲,姜煜便推開車門下車了。
抱了寧錦繡,往回走。
寧錦繡抬眸看一眼,就狠狠愣一下,古怪道:“怎么不回家?”
“錦繡。”姜煜低頭看著她眼睛,輕輕地喚了一聲。
他每每這樣喚,語調(diào)里的柔情都能化開,寧錦繡有點難以忍受這種曖昧,笑了笑,正準(zhǔn)備說點什么話來緩解這尷尬又惱人的氣氛,就聽見他繼續(xù)道:“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我希望醒來看見的那個人是你。”
不用錯過二十多年,不用讓她背井離鄉(xiāng),也不會讓他們的孩子,遭受許多本不該承受的波折艱難。
想起來,他都覺得懊悔可惜,難以忍受。
懷里這女人,他很早就遇到了,卻錯失了她風(fēng)華正茂的那些年。
姜煜重重地嘆了一聲。
寧錦繡光裸的小臂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柔聲道:“那樣不見得好。”
姜煜看了她一眼。
寧錦繡繼續(xù)道:“當(dāng)時你心里有人呢,我也是。我們在一起,指不定怎么樣呢,也許是一對怨偶,更可能沒幾天都分開了。”
“不會。”姜煜搖搖頭。
輪到寧錦繡意外了。
姜煜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就你這具身體,已經(jīng)足夠我神魂顛倒了。”
本來就是。
他對晏平春的感情不算純粹的愛,糅雜了少年時期長久往來的依戀,年輕人敏感的自尊心,很復(fù)雜很復(fù)雜,酒醉了,不甘心,懊惱又生氣,他會泄憤一樣地喊出她的名字。
可其實他知道的,身下的女人不是晏平春。
這一點的神智,他其實還在。
他當(dāng)時想娶的就是她,哪怕看見楚玉英那樣的一張臉,他其實都有些期待的。
更別說——
若是一睜眼看見寧錦繡了。
他肯定會娶她,他覺得自己也一定會愛上她,并且為她神魂顛倒,哪怕當(dāng)時的她沒有如今這般溫柔恬淡,那般嫵媚嬌柔任性的樣子,也能取悅他吸引他。
他這樣的感覺極為強(qiáng)烈,好像懷里這女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一個。
兩個人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會碰撞出感情來。
現(xiàn)在互相珍惜,放在二十年前,可能會有誤會傷害,可同時,肯定有更激烈鮮活的愛。
他很確定。
這樣確定的他,想到白白錯失二十年,能不遺憾嗎?
他都快老了。
才擁有她。
姜煜一邊走一邊想,很快,就抱著寧錦繡到了一座獨棟別墅外面。
夜色幽幽,花香彌漫。
寧錦繡一抬眸,就看見了一排光亮的黑色柵欄了,柵欄鑲嵌在堅硬的石墻里,妖嬈美麗的薔薇從里面攀爬而出,將一整面墻,掩映在花香之中了。
她便曉得,這是姜煜購置的新家了。
忍不住笑起來。
姜煜進(jìn)了院門,抱著她一直往里走,路過噴泉和草坪,總算停在了屋門口。
“開門。”他聲音低低耳語道。
寧錦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姜煜在她耳邊報了一串?dāng)?shù)字,讓她一張臉又紅了。
兩個人進(jìn)了門。
還沒開燈呢,姜煜突然就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