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輝做了一個端木黃昏絕對沒有想到的動作,他把劍交給左手。
左手!
端木黃昏瞪大眼睛,就像見鬼了一樣。
艾輝的左手不見半點生疏,嫻熟地握劍,刺出!
元力灌注劍身,淡淡的光芒,瞬間遍布劍身,嗡地一聲顫音,草劍化作一道冷冽的流光。
劍光倒映在艾輝棱角分明卻神情漠然的臉龐,冷冽的眸子決然,此刻的他,如同換了一個人,散發(fā)著無法直視的光芒,危險、凌厲、鋒芒畢露!
虛招,誘招,殺招!
無論是之前的微沉,還是第一劍的不留后路,都是艾輝為了左手這一劍的鋪墊。
全身的肌肉調(diào)動到極致,左手的繃帶不知何時散開,在急速的氣流帶動下,如同天空傾瀉而下的白色流云,成為這道凜然劍光的絕美尾綴。
沒有任何保留,艾輝把所有的籌碼,全都放上戰(zhàn)斗的天平。
妖異的紅光和冷冽的劍光,在空中再次交織。
艾輝的劍,精準(zhǔn)無比地刺入血蛇額頭的傷口。
沒有尖銳直刺耳膜撞擊聲,取而代之的是雪亮利刃劃過皮革之音。
冷冽沁骨的劍光從血蛇的身體中間劃過,血蛇一分為二。鮮血和碎肉就像一蓬紅色的蒙蒙細(xì)雨,還沒來得及散開,恍若流云的繃帶,驀地如白蛇昂首,卷走血肉,點滴不漏。
啪。
余勢未決的兩片蛇身,直飛到學(xué)員們身前不遠(yuǎn)處,才跌落在地。
所有的學(xué)員都被剛才這番兔起鶻落卻又驚心動魄的一幕震住,還沒有回過神來。
端木黃昏受到的震撼尤其強烈,他見過所謂的劍術(shù)大師,但是那些人都是花架子,演示的劍招都只是追求優(yōu)美。
剛才艾輝的那一劍,卻是凌厲無比。鋒芒盛極。
這家伙難道真的一直是隱藏實力?不是。端木黃昏的眼力要比其他人強許多,心中暗自否定這個想法。兩宮的境界擺在那,這個是做不了假的。劍招也不是什么絕學(xué),雖然嫻熟,但也是常見的劍刺。
所有的因素都如此平常,可是為何結(jié)果卻是如此凌厲和震撼?
略一思索,端木黃昏便明白了幾分,心中震撼消失,卻是驚嘆依舊。
首先是氣勢,艾輝從頭到尾。氣勢就沒有半點減弱,從容鎮(zhèn)定。對于戰(zhàn)斗的局勢,艾輝從一開始就有清晰的把握。這也導(dǎo)致,戰(zhàn)斗的節(jié)奏始終都在艾輝的控制之下。而且,左手劍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就算他的對手是自己,也很有可能中招。
簡單地說,艾輝把自己手上所有的籌碼,做出最完美的利用。才有這樣震撼的結(jié)果。
這家伙天生屬于戰(zhàn)斗啊!
端木黃昏瞇起眼睛,心中卻是升起好勝之心。
兩個人本來就是死對頭,艾輝看端木黃昏不順眼,端木黃昏看艾輝也各種不爽。這個混蛋確實是個戰(zhàn)斗天才。但是那有怎么樣?在絕對的境界面前,這些戰(zhàn)斗的技巧和決心,都是微不足道。
端木黃昏心中傲然,在這一點上。他有著足夠的信心。不過剛才艾輝驚艷的表現(xiàn),也讓他看到自身的不足。
自己的元力更深厚,青花絕學(xué)更非劍術(shù)可比。但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方面,比艾輝差得遠(yuǎn)。
他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等這次回去之后,他要好好磨礪一下自己的實戰(zhàn)。
被這個混蛋比下去,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胖子蹲在地上,研究血蛇的尸體。
“有什么發(fā)現(xiàn)?”艾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胖子頭也不回道:“得研究一下,新東西嘛,說不定能找到獨到之處,那咱們就發(fā)了!”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把地上的兩片蛇身給包裹起來。
胖子財迷的性格艾輝太熟悉不過,蚊子都要榨出二兩油,血蛇怎么會放過?他沒管胖子,他看了一眼大家,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便把目光投向護衛(wèi)。
其他學(xué)員看向艾輝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能夠如此干凈利索的解決一條血蛇,艾輝的形象在大家心中陡然變得高大起來。
殘酷惡劣的環(huán)境,總是更能夠鍛煉人。這次大家沒有尖叫,也是一種進步。
端木黃昏眼中沒有敬畏,只有濃濃的戰(zhàn)意。
不過當(dāng)艾輝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就像從空氣中掃過一般,端木黃昏的臉色沉了下來。。
該死!
又被這個家伙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