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水棺,盛滿淡黑色藥水,空氣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平靜的水面忽然涌動,一張冷峻棱角分明的臉,緩緩向上浮,淡黑色的藥水從臉龐兩側滑過,就像一頭海底兇獸悄無聲息浮出海面。
嘩啦。
半身****的男子從水棺中坐了起來。
“艾輝,感覺怎么樣?”
樓蘭問道,眼睛的暗紅色光芒不斷閃動。
“很糟糕。”
懶洋洋的聲音,艾輝從藥水中站了起來。黑色的藥水,沿著他勻稱而線條分明的肌肉流淌而下,他的身體并不健壯,甚至有些消瘦,但是隨意的動作,細小卻棱角分明的肌肉蠕動,危險的氣息總是不經意地流露。
濕漉漉的左邊胸膛上,一朵妖異的血色梅花,嬌艷欲滴。
“有兩成半的元力被它吞噬。”
艾輝走出水棺,從木架上拿起干凈的毛巾,擦拭身上的藥水,隨口道:“一千塊上輩子肯定是放高利貸的,這利息收得比我都狠。”
“樓蘭相信傍晚同學肯定不會這么認為。”樓蘭一臉認真。
正在穿衣服的艾輝哈哈一笑:“他這種沒人品的家伙沒有資格說三道四。我們的白眼狼最近怎么樣?”
“從公開的消息來看,好像不是太好。”樓蘭接著補充了句:“最近關于傍晚同學的消息比較多。”
艾輝頓時來了興趣:“挑幾條來聽聽。”
樓蘭嘭地變成一排滾動的沙字。
“翡翠公子流連青樓徹夜不歸!”
“翡翠公子大醉酩酊!”
“翡翠公子借酒消愁!”
艾輝有些驚訝:“難道他又欠錢了?”
樓蘭嘭地又變了一個字體,繼續滾動。
“端木康:吾兒麒麟兒!”
“岱綱:黃昏是天才,他的妻子需要配得上他。”
“五行天:翡翠森和五行天同氣連枝,理應親上加親。”
“神之血:新的時代,端木家需要能夠帶來新氣象的少主母。”
“翡翠森:我們會慎重考慮。”
艾輝忍不住笑出聲了,他腦海中浮現端木黃昏借酒消愁的模樣,滿臉幸災樂禍:“哈哈哈,自己投的胎。得認。”
樓蘭嘭地變回來:“清夜來了。”
蘇清夜走進道場,最醒目的是一棵消息樹,看上去挺古老的。每次看到這棵消息樹,他都忍不住撇嘴,夫子那么年輕,怎么品位那么老氣。
這棵消息樹簡直就像是從古董堆里扒拉出來的殘次品。
現在的消息樹多么炫酷,各種款式,自帶各色燈光,更能夠通話和看到影像。這種最古老的只能寫字的消息樹早就不知道淘汰了多少年。
夫子真像個老頭子。
肚子里腹誹的蘇清夜看到夫子,一個激靈。恭恭敬敬道:“夫子。”
艾輝看了他一眼:“今天又沒課,怎么跑過來了?”
蘇清夜興沖沖道:“夫子,龍興道場要在咱們這開分道場了。”
“龍興道場?”艾輝搖頭:“沒有聽說過。”
蘇清夜瞪大眼睛看著夫子,但是夫子臉上一臉平靜,不像是騙人的。蘇清夜提高音量:“夫子,你怎么連龍興道場都不知道?當今最大的道場之一啊!超過五十家分道場的超級大道場啊!”
“是嗎?實在太厲害了!”艾輝揚了揚眉,一臉恍然大悟,但是演技實在太拙劣,看上去沒有半點誠意。
蘇清夜有些惱怒:“夫子。你怎么可以這么沒有上進心?”
“看起來你很閑。”艾輝不懷好意地看著蘇清夜:“今天陽光明媚,大好時光,說說,最適合干什么?”
蘇清夜一觸及到夫子的目光就暗呼不妙。再聽到夫子的問話,頓時蔫了,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修煉。”
艾輝一臉贊賞:“說得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