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幾句,葉目夷就準備告辭了。可他回頭一看,卻看到那個叫黃世興的家伙,正在尼二的老婆亞歷山德拉皇后面前侃侃而談。
他知道黃世興這家伙的俄語水平極差,連日常對話都應付不了,但他們現(xiàn)在是再用德語交流。他這才想起,亞歷山德拉皇后是德國人來著。
“皇后陛下,我上次來就已經給阿列克謝王子殿下詳細檢測過了,今天又再次確診,他的確是患有血友病。嗯,根據我國醫(yī)學的分類,這一種叫b型血友病……”黃世興把一份檢驗報告放在皇后面前。
亞歷山德拉皇后連忙拿起來看。這份報告原本是中文表格,但為了讓他們看的懂,黃世興在每個項目上都特別用德文寫了注解。至于為什么不用俄文?沒辦法,黃大夫的俄語水平僅限于“你好”、“再見”……
不過即使這樣,皇后同樣看不懂上面的各種術語和數(shù)據。她只得緊張的問道:“那么,黃醫(yī)生,阿列克謝的病能治嗎?”
黃世興一臉自信的說道:“當然可以!或者對于歐洲醫(yī)生來說,這種病很麻煩,但是我們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醫(yī)學,對于我們來說,治療這種病并不存在問題。”
這話倒不是吹牛,本位面的中國目前有四個項目的科技被公認世界第一,就是航空、電子,以及醫(yī)學和藥物學,或許前兩項還有些人不太服氣,但醫(yī)學和藥物學卻是毫無爭議的第一。現(xiàn)在各大列強每年都有大批留學生到中國學醫(yī)學和藥物學。
黃世興出生于成都一個大家族,因為天資聰慧,16歲就高中畢業(yè)了,高中期間深受《唯物中國》影響,成了文總得腦殘粉。。家里長輩很會站隊,很早就站在文總這邊,所以就讓他加入文總的留學計劃,成了星科留學計劃的第四批留學生之一。因為從小對醫(yī)學特別感興趣,1909年被送到德國海德堡大學醫(yī)學院留學,學習三年畢業(yè)后回國,又接著在華西醫(yī)大進修了三年,同時在醫(yī)院實習。因為中國擁有遠超此時水平的后世醫(yī)學知識,他本身又肯學,現(xiàn)在也勉強算是“磚家”。
雖然算起來他才畢業(yè)了兩年,怎么說都是菜鳥。但他卻生了一幅好皮毛,高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加上自信的眼神。看起來就儀表堂堂,一幅磚家的樣子,很能唬住不明真相群眾。比如,現(xiàn)在尼二一家就被他唬住了。
這時,尼二也走出來了,他對于自己的兒子也是非常關心。聽到他們的談話,也就加入了進來。
“我的兒子真的可以恢復健康嗎?”他一臉焦急的問道。
“當然可以,沙皇陛下。我的老師是金琳先生,就是上次救回了奧匈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著名醫(yī)學家……”黃世興為了加強說服力,就把自己的老師搬了出來。好吧,其實金琳只是在醫(yī)學院帶過他一段時間,人家主修的是外科,可不是內科。
不過,對于尼二這些外行來說,只要是著名的醫(yī)生就行了。而要說現(xiàn)在世界上最出名的醫(yī)生,金琳絕對算得上。果然一聽是救過奧匈皇帝的醫(yī)生帶的學生,沙皇一家的態(tài)度立馬就不同了。
“我國對于血友病也很有研究,治療這種病,需要補充血漿因子,這是我國的獨門技術。只要王子殿下以后定期注射血漿因子,就可以健健康康的生活……”黃世興把磚家的架子擺的十足。只不過,他的眼神時不時的要往人家小閨女身上飄。
葉目夷看得嘴角抽搐,心里大罵:你丫到底是來治病的,還是來泡妞的?
當然,他也知道這事他管不了。這個黃世興是上頭派來的,這幾次過來就是打著為阿列克謝治病的理由,但目的還是為了保證說服尼二一家跑路,最好到中國去避難。很明顯,對于他和瑪利亞的關系,上面只是認為這是個聯(lián)系的紐帶而已,并沒有對他說服尼二寄予太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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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葉目夷等人在尼二一家千恩萬謝中離開了亞歷山大皇宮。呃,這個感激有大半都是給黃磚家的。
他們乘坐的這輛東風貨車是雙排座的駕駛室,葉目夷和黃世興還有一個星科的工作人員坐在后排,前排除了司機之外,還坐了個身材偏瘦的人。在剛才葉目夷他們都被美女迷得神魂顛倒的時候,這個人也是唯一保持正常的。
出了崗哨之后,這個瘦子說道:“尼古拉二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看來還有用別的辦法……”
葉目夷連忙說道:“呃,是啊,馮經理,沒想到連他兒子的病情都沒讓他立即同意……”
葉目夷也不太了解這個馮經理的底細,只知道他叫馮晨,字華軒,表面上的身份是星科集團在彼得格勒的銷售經理,主要負責酒類的買賣。不過,他也見識過這位馮經理的身手,那是真正的高手。有次他們來這里的路上,遇到七八個自稱“革命者”的混混要打劫,結果只用了十幾秒鐘,那幾個毛子就被揍趴下了。
而且這位馮經理的雙手都是老繭,一看就是長期拿槍的。葉目夷也不是傻子,他很明白一個銷售經理是不太可能有這種身手的,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好問,反正這是上頭安排的這次行動的具體負責人。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他忍不住問道。
馮晨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向那個黃磚家問道:“黃大夫,那個阿列克謝王子殿下的情況怎么樣?”
黃磚家此時一臉幸福的表情,拿著一個銀胸花在手里反復把玩。這東西是阿納斯塔西婭送他的,作為他給弟弟看病的謝禮。
聽到問話,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哦,他的情況也不算太嚴重,只是俄國的醫(yī)療技術太差,所以顯得嚴重,要不怎么會連拉斯普廷那個神棍的心理療法都有用?如果按照我們的治療方案,是可以保證健康生活的。不過呢,還是得去國內才方便。俄國可沒有血漿因子,這種東西要低溫保存,而且是有時效性的。我這次從國內帶了120支血漿因子,三天用一支,可以用一年。不過,血友病是遺傳病,要根治的話非常麻煩,俄國這里要啥沒啥,根本不可能的……”他又開始長篇大論的說起醫(yī)學理論來了。
馮晨想了想,說道:“好吧,這段時間還是按照計劃,你每三天來給他打一針。葉少尉,你也來,和瑪利亞的關系也要保持……”頓了頓,他接著說:“至于接下來的行動,我會向上面匯報的,由上面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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