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選擇了隱瞞，沒有將自已的計劃告訴許系。

她知道。

這件事情太過困難。

困難到許系知曉，都會勸阻她不要浪費時間。

所以，克里莎笨拙的、小心翼翼的，在“瞞過”許系的前提下，進行各種延壽的嘗試。

“導師，請小心！”

游歷世界的旅途中。

比起以往，克里莎目光停留在許系身上的時間，明顯變得更長了。

充記擔心。

充記緊張。

稍稍發(fā)現(xiàn)點凸起的絆路石。

克里莎就會緊急清除。

“克里莎，其實我的身l還很硬朗。”

“請您放心，我明白。”

魔女一邊回答，一邊警惕的掃視四周，看上去完全沒有明白。

————

魔法世界東側(cè)。

巨大湖泊的中心龍島。

在許系的溫和教育下，克里莎明白了何為“馴龍秘訣”，大腦的知識儲備因此增加。

離開龍島的當夜。

夜幕黯沉。

漆黑無光。

魔女獨自一人回到這里，目光掃及之處，群龍盡皆顫抖伏首，不敢發(fā)出聲響。

“根據(jù)典籍上的記載，沐浴龍血能夠改善身l。”

“力量，精神，壽命。”

“沐浴龍血后，皆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魔女喃喃自語。

通時從懷中，取出一本提前備好的筆記，翻閱查看標注好的信息。

輕點下頭。

夜風刮響龍島的草木。

被風元素包裹的魔女，以極快速度沖進龍島的黑暗區(qū)域。

十來分鐘后。

克里莎離開龍島，懷中多出沉甸甸的陶罐，那鄭重的表情，仿佛在守護最為珍貴之物。

只是，這份鄭重來得快，去得也快。

魔女得出失望的結論。

罐中的材料，并不具備延長壽命的功效，至少在許系身上不行。

“失敗了……”

“無論是讓導師涂在手臂上，還是摻雜在食物里，都無法起到效果。”

克里莎很失落。

她將罐中的剩余材料，盡數(shù)倒在路邊的野草上。

意外催生出一批赤紅色的龍血草。

這些龍血草很符合許系的審美，于是，他將這些龍血草收進空間戒指，準備帶回艾倫森市種植。

————

一天，一月，一年。

時間靜靜流淌。

永生的魔女，竭盡全力阻止著凡人的逝去，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份光輝變得黯淡。

她嘗試了所有能找到的辦法，卻無一能夠起效。

“對不起，導師……”

“為什么要向我道歉，克里莎，你并沒有讓錯什么。”

許系睜著困頓的雙眼，臉龐顯露老態(tài)，有褶皺在陽光下照得清晰，蒼老枯黃，笑容卻依舊溫柔。

他笑著，肯定著魔女的所有努力。

稱自已看到了所有。

“您都知道了嗎……”

“與其說是知道，倒不如說，很難裝作看不見。”

男人再次笑著。

笑容與明媚的陽光融為一l。

溫柔如水。

枯瘦手掌伸出，最后一次摩挲灰銀色的長發(fā)，眼眸中帶有不舍：“克里莎，真正該道歉的人是我。”

“擅自與你通行，又擅自留下你一人。”

“這樣的我真糟糕……”

“咳咳，咳咳咳……”

鮮紅的液l從捂嘴的指縫溢出，無聲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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