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四爺這一道來可是辛苦。”
二人在椅子上坐了,敘著最近的買賣。張四聊得開心,忽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下來。他抬起頭往前瞧,發(fā)現面前杵著一張臉。尖嘴嘬腮,頭上沒有幾頂毛,像是從墳里爬出的食尸鬼。
“你也配坐這里?”
張四心底一寒,立刻認出這人是誰。狗兄鼠弟中的老大周狗,幽州有名的盜墓賊,外人相傳二兄弟睡在墳墓中,妻鬼母尸。關于這二人有很多謠,稍微可信的一條是:
這二兄弟是一對孿生子,他們的母親因故早亡,有一盜墓賊去扒新尸上的衣服,聽到棺材里傳出哭聲,撬開棺材蓋后發(fā)現棺材里剛出生的二個娃娃。二人長大后自然也成了盜墓賊,又窮又丑找不到媳婦,二兄弟商量:反正咱是鬼生的,干脆就找個鬼做老婆吧。于是有哪家姑娘早亡,往往尸體沒埋進土里三天,墳頭就會被扒開。
于是有了狗兄鼠弟,妻鬼母尸的說法,這還是稍可信的說法,其他就更加匪夷所思聽上去像鬼故事一樣,至于真相究竟是不是如此,卻也沒人去和周狗周鼠兩兄弟確認。
“滾!”周鼠湊過來,嘴里吐出一個字,吐沫星子直接噴在張四臉上。
張四突然意識到,風雨亭前雖然擺著很多椅子,但座次順序好像有某種講究。
風雨亭下擺著三張椅子,目前都空著,外面的椅子,越是靠近亭子,在道上的名頭就越響,相應實力也就越強,心腸也就越黑越狠……
比名頭,比實力,比心腸……自己好像都不如周狗周鼠這兩兄弟。
張四乖乖讓了,眾人在眾人面前被周狗周鼠逼到這境地有些丟人,但委實還是不要和他們有過多恩怨才好。
“兩只墳耗子,今天也耍起威風來了!”
在風雨亭上,忽然響起一聲尖笑,眾人一愣,大家都在此地,竟沒人發(fā)覺他是什么時候爬上去的,或者說,他早已在上面。
今日幽州綠林道的匪類幾乎到齊,所謂狗有狗路,鼠有鼠道,各人都有各人特別的本事,但能有這手漂亮輕功的卻是只有一個。
于是,這人都名字也就出來了——賽燕子單飛。
“既然你們都在爭,那我也撿張椅子坐。”
單飛飄然落地,自顧自的走進風雨亭內,準備在主座右手邊的椅子上坐下。
風雨亭內三張?zhí)珟熞危虚g是主人位,以左為尊,以右為卑,單飛敢坐這張?zhí)珟熞危痛砀覒@綠林道第二的位置。
嗖!
一支魚叉憑空而來,單飛速退一步,魚叉險之又險的落在單飛腳邊。
抬起頭,只見五個人從遠處過來。
“姓單的,滾開!”
野人渡的馬家父子。
單飛從腰上拔出一柄匕首,在手指上旋轉。
“馬老五,你想爭這個位置?”
馬五膝下四子,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一樣的是眼中同樣兇惡的目光。如餓極的狗。
“綠林道第一的位置自然是熊老大坐,可第二還輪不到你。”
“你們爺們不服,可以刀上見個真章,在場誰要是不服,都可以上來試試。”單飛指尖的匕首,旋轉飛快。
“哼,你要是不跑,誰都可以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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