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染血，仙姿玉骨的佳人從蒼穹之上墜落，竟也帶著一種令人心驚的美感。

“別無選擇。”蕭沉捕捉到了伊若的輕語，平靜的內心生出一絲波瀾。

嗡！

蕭沉的腳下神光一閃，他的身影竟快到不可思議，出現在伊若的下方，輕輕將她接住。

“噗嗤！”

但伊若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即使沒有墜地，也極度虛弱，在蕭沉接住她的一剎那，一口鮮血涌出，讓蕭沉的臉上也沾染了部分血跡。

“以你的心性，不該甘于成為他人棋子的。”蕭沉輕聲一嘆，心緒也有些復雜。

說起來，他和胖子還聽過伊若授課，伊若也曾前往梅院向他請教，兩人的關系談不上熟悉，但也能稱得上亦師亦友，走到對立面上，生死對決，并非他本心所愿。

“你了解我，但并不完全了解我。”伊若亦哭亦笑，讓蕭沉愕然。

“是了，為了求道，你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包括你的性命，你的尊嚴，更不要說他人的性命了。”

蕭沉很快明白過來，祁天壽多半是許諾讓伊若進入道宮修行，這才能夠讓伊若心動，心甘情愿地為之效命。

“但這并不是你背叛和出賣學府的理由！”蕭沉大喝，“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的內心，竟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我自知對不起學府，也對不起你，能夠死在你的手上，我……我沒有怨。我只希望，在我死后，你能救出憐兒，她是無辜的，在她心里，很仰慕你。”

伊若說出了她最后的愿望，讓蕭沉深吸了一口氣，而后點頭。

伊憐雖不似伊若這般端莊大方，但卻比她姐姐更加率真，沒有這么多復雜的心思。

見到蕭沉答應，伊若像是釋懷了，眼眸緩緩閉上，淚水晶瑩，從那張凄美的容顏上滑落。

“要是我沒有和魔鬼做交易，也許，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對嗎？”

這是伊若最后的一道聲音，在蕭沉耳邊不斷回響，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永遠不會有答案。

他將伊若輕輕放在地上，沉默許久。

“等我父皇到了，必將爾等叛逆殺盡！”

天穹之上，祁天壽怒吼，他可是一國太子，何曾被迫到這種絕境，想沖出去都很難，被死死地壓制著。

甚至，由于圍剿他的人過多，他連祭出禁器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憋屈地防御。

“吼！”

另一處虛空，祁天壽的親信，祁都八杰之一的任方也在咆哮，他浴血而戰，極其神勇，卻依舊擋不住憤怒的學府強者，被一桿黑色的長槍刺透胸膛，釘死在長空上。

這一幕讓祁天壽內心驚顫，“就此作罷，此事我不會追究，我會向父皇請旨，為學府正名，追謚死去的學府前輩！”

“會有人追謚他們的，但你不配。”蕭沉暴喝。

噗嗤！

一抹血光閃耀，禁軍統領蒙岳被擊殺，被學府數位長老的攻擊洞穿了身軀，合力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