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鑾的動作更快,他開始用手刨。
三兩下,他就刨出來了兩顆沾滿泥巴的頭。
顧不得多看,吳金鑾用先前收斂藥瓶的那個包裹,將兩顆頭裝進去。
老龔出來了,他嘴里銜著一個包裹,裝的滿滿當當。
接下來的,自然就沒有了別的懸念。
我用了兩邊開道咒,符紙飄舞中,火光直接燒掉了整個藥圃。
再之后,才是老龔上身吳金鑾,我們飛速撤離釋門喇嘛廟。
從廟門口沖出去的時候,我沒有忘記抹掉腳印痕跡。
只是,進去三人一鬼,現在出來的時候,只剩下兩人一鬼了。
我們跑出去相當長一段距離,遠離了當時觀察廟門的位置。
老龔這才停下來。
他抹了抹額頭,是擦汗的舉動。
我沒有放松警惕,四掃周圍,只是安靜空寂的雪坡,瞧不見人影,更沒有半個鬼影子。
很遠處的方向,依舊能瞧見滾滾濃煙,不過,正在逐漸變淡了……
“一群廢物東西,滅個火,滅半天哇,哈哈哈哈。”老龔罵著,更笑著。
“別折騰吳先生了,剛才那一通,你沒少傷著他。”我稍稍蹙眉。
老龔這才從吳金鑾身上鉆出來。
吳金鑾喘了幾口粗氣,明顯,他身子稍稍有些傾斜,是先前老龔用他踹門的時候,傷到了腿。
當時,以及鬼上身的時候,吳金鑾沒有什么反應。
此刻,痛感明顯上來了。
“不知道康白喇嘛情況怎么樣……”吳金鑾話音略沙啞。
“沒死在黑城寺,死在這里,倒也算他功德圓滿。”老龔一本正經的接話。
我無。
還是眺望著遠處的濃煙。
不知道什么時候,陶罐上瞧不見人頭,是官良非縮進了罐子里邊兒去了。
“這里我不熟悉,先前康白喇嘛沒有帶我們來過這位置,吳先生,你和老龔,可否能找到回去的路徑?”我這才開口。
吳金鑾稍有遲疑,才開始分析周圍。
“這有何難?”老龔翻了個白眼,才說:“八宅那些弟子,雪峰的基本布局,還是清楚的。”
語罷,老龔則開始帶路。
不多時,我們經過了一些地方,就能瞧見雜亂的腳印,必然是八宅那群人追出來之后留下的痕跡。
一邊走,老龔嘴里就一邊嘀咕起來了,我鬼院長呢?
吳金鑾的腿稍稍恢復了一些,他才和我說:“羅道長,那個老道,有一些問題,出陰神看起來是強,實際上也強,不過……破了一個之后,就會有連帶反應。”
我點頭,表示明白。
“四規明鏡能克制出陰神,這倒是我沒料到的地方,當時對付郭三合,卻沒用上……不過……他有陽神尸,天雷落到山腹,他都回到身上躲起來了,這鏡子拍在陽神尸體上,應該效果就沒那么大?”吳金鑾還在分析。
“誰說的?高天道人境界落兩次呢。”老龔不甘示弱的補了一句,才繼續開始帶路。
我沒有順著老龔的話辯解抬杠,如實和吳金鑾解釋,如果是帶著尸身的出陽神,可能還是會崩壞鏡子?這不一定。
我也簡單和吳金鑾說了,最開始一面四規明鏡被損毀的經過。
吳金鑾這才點頭。
隨后,吳金鑾視線落在我手中的陶罐上,喊道:“官良非道長,你可否出來?吳某想問你幾句話。”
陶罐卻顯得分外安靜,沒有絲毫的回應。
“官良非道長?”吳金鑾又喊了一聲。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把我扔在這里吧……我,哪兒都不想去……”
慘然的話音變得正常許多,不再是先前的癡笑。
只不過,這正常中,卻透著一絲凄慘和完全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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