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看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來的轎車,我腦袋完全一片空白。我本能地想把小凡從手里扔出去,但手剛拋起來的時候,轎車卻斜著從我身邊擦了過去,緊接著車頭一甩橫在了我的身邊。
一個人影從車里飛躍了出來,把快脫離我手的小凡一把抱在了懷里。緊接著我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從他衣服上傳來,我瞬間就淚流滿面了。
“你混蛋,嗚嗚……”
也許是后怕,也許是慶幸,反正我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這是我最崩潰的一次,我都以為我在劫難逃了。小凡比我哭的還大聲,一邊哭一邊喊媽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漠飛你這混蛋,你怎么現在才來,我和小凡差點死了,嗚嗚嗚……”我一邊哭一邊掄起拳頭打他,一身血液還在沸騰。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歡顏。”
秦漠飛把我和小凡緊緊抱在懷中,我感覺他的身體也有些微微發顫,興許方才也是給嚇住了。
我一身跟癱了似得無法動彈,抱著他瑟瑟發抖,他把我扶到車里坐下后,才殺氣騰騰地朝著呆若木雞的薛寶欣走了過去。
陳魁跟他的保鏢立即一字排開,此時也沒有畏畏縮縮了。可能是因為秦漠飛這邊只有他和阿飛兩個人,人數上簡直沒得比。但我一點也不擔心,既然他們兩個能這樣出現,那就肯定不會害怕。
我安撫著懷中的小凡,他還在抽抽噎噎,但不哭了,靠著我的胸口呆呆看著我,樣子好可伶。我好希望他以后能快快樂樂的成長,永遠都不要記得今夜的恐懼。
車窗外的氣氛是恐怖的,我從未看到過秦漠飛的臉猙獰成那個樣子,都扭曲了。他怒視著薛寶欣,負于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又松開,如此反復。
“我不會怕你的,我絕不會怕你的秦漠飛,是你們逼我這樣做的,是你跟老頭子逼我的。”薛寶欣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怎么,忽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指著秦漠飛又喊又哭。
秦漠飛擰了下眉,道,“你有多少不滿都可以沖我來,但為何要傷害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這么多年我一直在忍受你們母子,但你卻變本加厲,太讓我失望了。”
秦漠飛頓了下,冷冷睨了眼一旁的陳魁,“你確定要把這閑事管到底嗎?咱們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算。”
“……呵呵,誤會,這只是巧合。”
陳魁糾結了一會才訕笑道,隨即揮揮手帶著他的保鏢走了。但他們去的地方是火葬場,這令我很匪夷所思,那地方難不成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這家伙走后,薛寶欣和她兩個保鏢有點孤立無援了,神色也開始慌張起來。
秦漠飛沖阿飛使了個眼色,他頓時飛身撲了出去,縱身一腳踹向了護在薛寶欣身后的保鏢,一腳把人給踹地下了。隨即他手里忽然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軍刺,對著那人的手橫飛而過,我清楚看到一片血光飛濺了起來。
然而阿飛并未停手,繼續揮舞著軍刺沖向了另外一個人,他傷人的速度我根本看不清楚,幾乎是在瞬間把兩個保鏢的手腳筋給挑斷了。雖然沒要人性命,但對于一個保鏢來說,這比死更難受。
薛寶欣一張臉嚇得死灰,盯著兩個在地上蠕動的保鏢看了很久才尖叫起來,“秦漠飛你要干嘛,你要做什么?我是你小媽啊,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秦漠飛冷冷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還摁了免提。“爸,人找到了,是她干的,你準備怎么處理?”
那邊的秦老爺子沉默了許久,一聲聲嘆息我都能聽到。許久,他沉痛地說了句,“漠飛,無論如何她也跟了我十多年,網開一面吧。”
“爸,她對付的是我的女人和我的兒子。”
我聽到秦漠飛的聲音忽然冷漠了許多,他應該很心寒吧,老爺子不分是非維護著這么個女人。
薛寶欣的臉也因為秦老爺子的話而緩和了許多,甚至恢復了些許張揚。她沖過來迫不及待喊道,“老爺子我知道錯了,你也知道我脾氣一上來就很沖動,做事情也不經大腦。下次我一定不會這樣做了,我不會了你相信我。”
“漠飛,歡顏的事情我不再干涉了,至于你小媽,這件事就罷了吧。”
“好,這是你說的!”秦漠飛掛了電話過后,轉頭陰森森看著薛寶欣,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薛夫人,你最好記清楚,你這條命是我看在老爺子份上留的,你最好識趣一點。”
他說著抬頭瞥了眼不遠處的火葬場,又道,“你把人帶到火葬場來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薛寶欣冷冷別開頭沒理他,現在她沒性命危險了,蠻橫的本性也展露無遺。秦漠飛若有所思地看了火葬場許久,轉身上車了。
“阿飛,我們走!”
“是!”
秦漠飛擠上車時,摟著我親吻了一下,“別怕,沒事了。”
我倚在他懷中沒有講話,心里頭卻狐疑極了。以他的性子,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放過薛寶欣和陳魁呢,倒是那兩個保鏢倒了血霉,被阿飛給廢掉了。
難道,他這是殺雞駭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