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馳恩平光鏡下那充滿期待的眼眸,我竟無法拒絕他這并不算過分的要求。其實拋開秦家老五這個身份不說,我覺得他這人很不錯,至少他給我的感覺是很溫暖的。
于是我答應(yīng)了,因為我太想在公司有點成績了,能爭取到項目,即便不能凌駕于蘇亞頭上,但至少她也不用每次看到我都陰陽怪氣地諷刺我。
秦馳恩見我答應(yīng)甚是開心,把一只很大的大閘蟹放在了我盤子里,“那就這么說定了,不可以反悔的。”
我訕訕地點了點頭,也不曉得真的拿到這項目了,算不算是勝之不武。不管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雖然不是做大事的人,但從來不拘小節(jié),反正這做生意太過于死板也肯定做不好。
我不斷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試圖說服自己。而另一邊,麗麗和張赫聊得甚好,她一直想把話題引上那個項目,但都被張赫四兩撥千斤地錯開了。
于是我明白,這張赫為人雖然看似粗獷土豪,但其實心細得很。我都有點沮喪了,下意識地看了眼秦馳恩,他正在優(yōu)雅地吃大閘蟹,舉止高貴得像個王子。
興許是感受到我在看他,他抬眸瞄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寬慰的笑容。“歡顏,怎么不敬張董一杯酒呢?”
“呃……不好意思我疏忽了。”我連忙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恭敬地敬了下張赫,“張董,我酒量不好所以就不太主動敬酒……真不好意思,這杯酒我敬你。”
張赫笑瞇瞇地拿起酒杯汲了口,正準備放下時秦馳恩說話了,“老張啊,歡顏是我很疼愛的小妹,她難得敬你一杯酒,怎么著也得干了給個面子嘛。”
“……對對,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張赫愣了下,隨即端著酒杯一口就干掉了。
秦馳恩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居然秒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又給張赫倒了杯,把話題引到了項目的事情上來。
“張董,不管你那工程會不會跟我們公司合作,但你這朋友我一定要交,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犬馬之勞的,盡管開口便是。”
張赫笑了笑道,“沈小姐如果真的對項目這么感興趣的話,就明天到我辦事處來聊聊吧,反正成業(yè)集團的實力也不弱,合作還是很有可能的。”
“行,張董既然如此看得起我,那我明天一定準時造訪。”
張赫態(tài)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令我驚愕,這肯定是秦馳恩剛才那一句話起了作用,聽他的意思,是決定把工程給我們了么?我心里欣喜若狂,但表面上還是裝得很鎮(zhèn)定,這太喜形于色了他會反感的。
“三哥,謝謝你!”
在張赫跟麗麗拼酒的時候,我湊過去小聲跟秦馳恩道。他斜睨了我一眼,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很暖的笑容。
飯局散了過后,張赫的助理來接他了,他吃得很開心,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張名片給我,還說讓我明天早點去辦事處找他,我屁顛顛地答應(yīng)了。
他走了過后,麗麗也因為場子里要忙先走了,就剩了我和秦馳恩兩個人。我對他很是感謝,也對之前故意拉開距離的事感到很不好意思,就沒馬上離去。
我又誠心道了次謝,“三哥,真的太謝謝你了,我還以為你要截胡的呢。”
“傻瓜,你想要的東西,我永遠都不會跟你搶的。”他笑道,笑容里仿佛多了幾分寵溺,是我的錯覺么?
“……反正謝謝你啦,對了,你要不要助理來接你?”我們都喝了一點酒,也都不好開車了。
他搖搖頭,“陪我走走把歡顏,這附近有個商業(yè)街,很熱鬧。”
“好!”
我們?nèi)サ纳虡I(yè)街叫盛源路,這在很多年之前是仿貨一條街,但后來這些仿貨店都取締了,統(tǒng)一規(guī)劃成了一條高端品牌商業(yè)街,夜里逛街的人也很多。
秦馳恩很喜歡一些賣玩偶的精品店,路過時會在櫥窗前站很久,滿眼都是追憶。我想他可能是想起了那個離世的故人,所以神色很是落寞。
在走到一家賣嬰兒用品的精品店時,他也站住了,望著櫥窗里面那個笑得很開懷的人模小嬰兒發(fā)愣。我有點好奇,正要問他時旁邊那促銷員看到我們倆了,連忙堆起一臉笑容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要準備一些嬰兒用品嗎?”她說著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道,“太太幾個月了啊?還沒顯懷呢。”
我臉一下子紅了,連忙埋著頭走開了。秦馳恩也很快跟了過來,笑著打趣我,“歡顏,你跑那么快干嘛?人家只是善意地問問而已。”
“三哥,看你剛才盯著那嬰兒模型不轉(zhuǎn)眼,會不會是以前做過了什么虧心事啊?”
剛才的事太尷尬了,我不想繼續(xù)那話題,就打趣秦馳恩道,誰知他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非常的古怪。
“對不起三哥,是不是我說錯什么了?”我還從沒見過他露出這種臉色,有點緊張。
“沒事,要不咱們回吧,要我叫個車送你嗎?”他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也就沒興致逛街了。
我搖搖頭,“不了,我自己打車吧。”
“也好,你記得明天早點去張赫那邊,他那個人雖然外表很粗,但做事很用心,時間觀念很強。”
“明白了!”
我目送走秦馳恩后才打了車回家,到別墅的時候王媽跟我說秦漠飛回來過,但很快又走了。我有點不安,因為我和秦馳恩似乎走得稍微近了一些,怕惹來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