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畫完過后,想起杜墨琛那一身中規(guī)中矩的中山裝,就在紙上用草書又補了一句話,“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其實我也有顯擺的意思,我的書畫造詣雖然不很深,但也不算差,終歸是拿得出手的。所以才添了那么一句,順便讓他們看看我的字。
我寫好過后,把畫雙手遞給了杜墨琛,“杜老,實在是獻(xiàn)丑了。”
他點點頭,接過畫后推了推眼鏡,仔仔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其實畫只有寥寥數(shù)筆,并沒完全發(fā)揮我的水平。我速寫很快,勾勒的就是人最出彩的地方。因為我不喜歡修改,所以下筆之前拿捏得很精準(zhǔn),我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這一般人做不到。
旁邊的蘇亞氣得不行,臉一陣紅一陣白,可能是想到我搶她風(fēng)頭了。杜墨琛是她想要征服的大客戶,可因為她那句“只談風(fēng)月”就直接淪為陪襯了。
但我裝著沒看到她表情的樣子,一臉無辜樣。畢竟在外人面前我們不好表現(xiàn)的太勾心斗角,給人看笑話。
一旁的杜南星也湊上前去看了眼畫,臉色微微有些驚愕,他回頭沖我邪邪挑眉,“看不出你這水平還不錯嘛,畫得有精髓,字體看起來也挺灑脫。”
“杜先生過獎了。”
喲呵,這家伙還懂書畫?
我一下子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因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他“騷氣”!
他非但沒有豪門的貴氣,還長得太過妖孽,我看到他那過于陰柔的外貌就聯(lián)想起金庸筆下的那個東方不敗,真真像。
杜墨琛拿著畫看了許久,把畫紙遞給了他身后的保鏢,“保存起來。”
“是!”
我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了,能得到一位業(yè)界大咖的肯定,這比我得獎學(xué)金還開心。
杜墨琛笑看了我一眼,又道,“沈小姐會下棋嗎?”
“略懂,技術(shù)不好。”
“呵呵,改天我想請你一起喝喝茶,下下棋,不知道可不可以。”
“杜老約我喝茶下棋,那赴湯蹈火也必須去了。”
“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讓小兒跟貴公司洽談的,我還是那句話,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這個項目我會公開招標(biāo),消息會通知到你們公司。我們就先告辭了,有什么事改天談。”
“杜老,你慢走。”
蘇亞見杜墨琛出門,忙不迭地要送他。我和李煥也跟了過去,送到大門口直到他們上車了才松了一口氣。總算送走了這尊大佛,就是什么也沒談到。
我看時間已晚就打算要回醫(yī)院了,蘇亞卻叫住了我,“沈歡顏,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有心機的。”
我蹙了蹙眉,“不好意思,今天沒有讓你看到我的笑話,是不是很不舒服了?”
杜墨琛走了,我壓抑的怒火也冒出來了。
我們倆好歹是一個公司的,即便不能和平相處,但在外人面前怎么著也得保持一條心吧?她一副恨不能把我踩死的架勢是幾個意思?連外人都看不下去了,至于么?
“是,我確實很不舒服,杜墨琛是我想要爭取的客戶,你在他面前顯擺什么?”
“我沒有顯擺,是你逼我的不是么?”
“那我可沒讓你喧賓奪主!”
“蘇總,沈總監(jiān),都這么晚了,你們倆還是少說一句吧,反正都是為了公司好,就別爭了。”李煥在一旁小聲勸道。
我確實沒心情吵架,因為我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了。我拉開出租車門坐了上去,蘇亞操著手走到車窗邊,沖我冷笑了下。
“沈歡顏,我確實小看你了。”
“師傅開車!”我沒理她,反正我很快就要辭職了,犯不著跟她變得這么敵對。
我沒有回家,讓司機直接開往了醫(yī)院,不知道是剛才吃壞了東西還是什么,胃里一直很不舒服。
回到病房,我剛洗漱好躺到床上,難受了半天的胃忽然間一陣翻江倒海,我慌忙沖到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哇哇地吐了起來。
這可能是我懷孕以來第一次吐,吐得腸子都要翻出來了。剛吐完,身后忽然遞來一團(tuán)紙,嚇得我慌忙回頭,居然是商巖。
大半夜的,他怎么來了?
“商巖,你,你怎么來了?”我胡亂擦了擦唇角道。
“聽陳青說你病了,就過來看看,我在外面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哪里去了?”他漠然道,但始終藏不住眼底的一抹關(guān)懷。
“有點事出去了一下。”我緩了口氣又爬上了床,躺著就舒服多了,全身像是要癱了一樣。
“什么病?”
“腸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