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扶著我從通道走了上去,我這才發現整個停車場里只有秦漠飛那輛布加迪威航,怪不得我沒有聽到車來車往的聲音,敢情這里已經是他的私家重地了。
而奇怪的是,左右兩條通道都有大門,也就是說,我如果從地下室逃出來的話,到了這一層也不一定出的去,因為還有兩道厚重的鐵門。
想起地下室里的斑斑血跡,我心里頭一陣陣發憷。難道這個地方曾是秦漠飛的私人刑房么?他說他手里站滿血腥,那他到底殺了多少人?
我很想問阿飛的,但看他臉色不太好就不敢問了,他在秦漠飛面前是保鏢,但在我面前卻是國安部的特工,我很忌憚。
當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的一剎那,我感覺自己重見天日了,雖然天空陰霾得像末日,雖然寒風刮得嗚嗚的,但我還是覺得這景色很美,這才是人間。
天氣很惡劣,層層烏云翻滾著從魔都上空掠過,低壓壓的像就在頭頂,馬路上到處都是積雪,估計這兩天沒少下雪。
街道上各大商場都已經掛上了喜慶的橫幅,整個魔都都沉浸在圣誕到來的喜悅中。我貪婪地望著這些風景,有種恍如隔世的唏噓。
“嫂子,以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還是會義不容辭的。”快到別墅的時候,阿飛轉頭看我一眼道,令我心頭頓然一暖。
“謝謝你阿飛。”
“哎,等老板氣消了,你打個電話哄哄他,他……”
“阿飛,就在這里停吧,我自己走進去就好了,我被關了兩天四肢不太靈活,想多走一走?!?
我打斷了阿飛,不想他繼續說下去。我和秦漠飛之間是沒辦法回到從前了,不管他多愛我,我多愛他,但彼此造成的傷害卻無法抹去,這會成為永遠的刺,梗在我和他之間,所以再續前緣這種想法就不用有了。
阿飛若有所思地看我眼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他把車緩緩停在了小區門口,下車時,我又想跟他提我懷孕的事情,可話到嘴邊我還是忍住了,就推門下了車。
“阿飛,我沒有出賣公司,也沒有背叛秦漠飛?!?
離開時,我還是給自己辯駁了一下,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是說了。
阿飛也沒回應,直接把車調轉車頭就離開了,絕塵而去。我望著逐漸消失無蹤的轎車,心里隱隱作痛。
這下和秦漠飛算是徹底成陌路了吧,他把我的世界攪得風起云涌就讓我滾蛋了,真不愧是他的行事作風,又殘忍又毒辣。
但無論如何,我也徹底自由了,從今往后愛誰喜歡誰,應該不會再有所顧忌了。
我揉了揉僵硬的臉,捋了捋蓬亂的頭發,收起心情快步走向了別墅。再苦再悲,也不能把這情緒帶給家里人,尤其是我媽,她本就身體不好。
到大門口的時候,我沒瞧見黑寶和金貝跑出來迎接我,微微有點納悶,于是特意高喊了一聲,“寶貝們,我回來啦!”
我在門口頓了一下,依然沒聽到小凡奶聲奶氣的喊聲和狗狗們亢奮的吠叫,就狐疑地走了進去。看到屋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我媽和小凡都不在,甚至王媽和張嫂也不見了,怎么回事?都去遛彎兒了么?
可是,如果是遛彎兒,為什么門是開的?
我第一反應是家里進賊了,于是小心翼翼上了樓,卻發現一切又都正常。于是我又下樓了,在廚房客廳轉了一圈,看到烤箱里還烤著面包,就更奇怪了。
她們真去遛彎了么?所有人都去了?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連忙拿起電話準備撥張嫂的號,但還沒撥通,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凡凡,我的凡凡,我的凡凡哪里去了?”
是我媽的聲音!我頓時一個箭步跑了出去,看到張嫂和王媽一起架著我媽進來了,她一身都濕透了,凍得臉色蒼白,連嘴唇都烏紫發青了。
“媽,你這是怎么了?”我連忙扶住了我媽,發現她全身都在哆嗦,“媽,發生什么事了?”
我瞥了眼王媽,她眼圈紅紅的,“是這樣的小姐,早間的時候老夫人說你要回來了,帶著小少爺去大門口接你,誰知道不一會門口保安就把她送回來了,但只有她一個人了,小少爺和黑寶它們都不見了。她當時糊里糊涂的也說不清楚什么,我給你打電話又沒人接,結果一轉頭她又跑出去了,我和小張就出去找她了,看到她在小區的噴泉池里找小少爺,這一身都濕透了。”
“什么?你說小凡不見了?”我難以置信地拽著王媽問道,她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大白天的小凡怎么會不見呢?小區的保安沒看到嗎?”
我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黑寶和金貝在,小凡肯定不會有事的,它們兩個已經有很強的保護意識了。
張嫂抹了抹眼淚也道,“對不起小姐,是我們沒看好,明知道老太太身體不太好還這么大意?!?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心跳好快,我驚愕地看著三個,還無法相信小凡不見了,這怎么可能呢?
“凡凡,我的凡凡哪里去了?囡囡要罵死我的,囡囡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