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恩和梁青山都快黃昏了才回來,兩人買了不少的中藥材和一些簡單醫用器材。針灸其實并不用很復雜的工具,所以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實施。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請得到這個老醫生。
小青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大伙用餐的時候,她還故意把被我打得紅腫的臉露出來,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想她是準備惡人先告狀了吧?且看她怎么說。
秦馳恩斜睨她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道,“小青,你的臉怎么回事?誰打的么?”
“沒,沒事的先生。”她很委屈地搖搖頭,還故作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可不就是在指我么。
我有些啼笑皆非,我本來都打算息事寧人的,因為吵架打人總歸是丟份兒的事,不好弄得人盡皆知。
但她……呵呵!
我喝了一口湯,漠然道,“對不起三哥,是我打的,今天不小心跟小青起了點沖突,她一氣之下把我往樓梯下推,要不是阿莎拽著我恐怕就一尸兩命了,所以忍不住發火給了她兩巴掌。”
“你胡說,我沒有推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小青可能以為我會像上次她潑我水那樣不追究,所以聽到我這樣講頓時慌了。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又道,“推沒推你自己心里有數,但這事我不打算計較了,三哥你也不用自責,反正我也沒事,只是虛驚一場而已。就是希望小青下次要算計我的時候提醒一下,我好有個防備。”
“先生,我真的沒有,她誣陷我。”小青還在詭辯,我沒理她了,埋頭吃飯。
秦馳恩在極力保持風度,但臉上已經烏云密布了。我想我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再多什么,反正是非黑白他會分辨,如果他還繼續留著小青,那兩個人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內情。
我很快吃了飯,對梁青山笑了笑,“梁老,三哥這邊有一副上品的玉石棋子,你有沒有興趣來兩把?”
“喲,還是上品的玉石棋子?”梁青山正尷尬著,聽我這樣說一下子來了興致。
我點點頭,“上次跟三哥下了兩把,今天阿莎整理房間正好翻出來了,要不咱們去樓上試試?”
“小丫頭片子,你這是要挑戰我啊,試試就試試。”
阿莎很快扶著我上樓了,而梁青山也走了。到樓梯邊的時候我用眼底余光瞥了眼秦馳恩,他正滿眼怒火地瞪著小青,唇瓣直接繃成了一條直線。
我沒再理會他們了,上樓后讓阿莎擺開棋盤,跟梁青山愜意地下起棋來。之前在他診所看病的時候,我有看到他的辦公室里擺放著一副棋,所以料定他也喜歡下棋。
不過他的棋藝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厲害,下了兩把都是我險勝,把他樂得哈哈大笑,說在普羅旺斯那邊沒有遇到志同道合的棋友,讓我以后多陪他下一下。
我自然義不容辭,他千里迢迢隨我們來魔都幫我治病,這份仁義我一定是感恩的,即使以后治不好這雙腿,他也是我的恩人。
我們倆下了很久的棋,梁青山越挫越勇,因為他一把都沒有贏過我。而我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了,秦馳恩還沒有上來,也不曉得他把小青趕走里沒有,我最關心這事。
梁青山在我走神時終于贏了一把,開心得像個小孩兒,跟我道,“沈小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棋還下得這么好,真是難得。”
我很想說是你老人家棋藝太爛,但沒好打擊他,就笑了笑道,“多謝梁老謬贊了,我得先去休息了,你老也早點休息吧,這一路上也太辛苦你了。”
“也行,明天你早點起來,我教你如何復健。”
“嗯!”
回到臥室我并沒有休息,而是來到陽臺關注樓下的事,小青在院子里一邊打電話一邊抹眼淚,委屈得很。
我沒看到秦馳恩,興許是在樓下客廳,于是我洗漱了一下過后就上床了,打開電腦開始看楊碩給我發的郵件。
郵件里是商穎這兩天在普羅旺斯的行蹤,她和秦漠飛去了我所在的酒店,但沒找到我們。而后又去了梁青山的診所,想當然也是一無所獲。
他提到商穎在這期間約見了一個很神秘的男子,不是秦漠楓,是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大約三十歲。他也插圖了,但因為這男人帶著面罩我也看不出是誰,不過那雙眼睛卻好像似曾相識。
而后楊碩提到秦漠飛和商穎已經準備啟程回國,他也將跟著來魔都,說到時候會想辦法見見我的。
我看了很久才把文檔加密保存,剛弄好秦馳恩就來了,臉色十分凝重。他走過來坐在我床邊,特別糾結地看著我,好幾次想講話都欲又止。
“怎么了三哥?”
“對不起歡顏,我沒有照顧好你。”
“你已經很好了,是不是在糾結小青那事?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就跟她杠上了,所以……”我試探性地道,想探探他的口風。
他又嘆了一下,搖搖頭,“不怪你,我知道她對你非常敵意,上次你住進這里她就很反感,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對不起歡顏,是我的錯。”
“看你說得,我們不糾結這事了好吧,你訓小青了嗎?真的對不起,回頭我盡量不招惹她了。”
“嗯,狠狠訓了她一頓,警告她下次再這樣就讓她滾蛋了。”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