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的遭遇給我敲了個警鐘,也大致明白了秦漠飛推開我的原因,但這一定不是主要原因,還因為他的計劃。我不明白他們在謀劃什么,但看他日漸凝重的臉,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事。
而我也頓悟,在這樣看不見摸不著的風起云涌下,我應該明哲保身。碰不得的人就不應該碰,不能靠近的人就得遠離。
我和秦漠飛都潛移默化地把關系變成了若即若離的狀態(tài),平淡得波瀾不驚,仿佛彼此離開了彼此的世界。
我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至于兒女情長這種事就交給上天來安排好了。只要我還在,他還在,總歸有云開日出那一天。
“云庭”的策劃案我很快做了出來,做成電子文檔發(fā)給了杜墨琛。他看后對其中一些規(guī)格有些意見,說要跟我細談,我讓他有時間就給我電話。
周三的時候,我接到了杜墨琛的電話,約我去談策劃案,如果能夠敲定,那基本上可以開始動工了。
我當然義不容辭,立即換上衣服就出門了。同行的還有阿飛,但他看起來很焦慮,不停地看時間,好像著急什么事一樣。
我有點納悶,問他,“阿飛你有事嗎?有事的話先去忙好了。”
“等會我送你到杜老先生的辦事處過后,你盡量在那邊多呆一會,我去處理一點事情就回來接你。”
“好!”
我隱約覺得事態(tài)似乎更加的嚴峻了,因為秦漠飛現(xiàn)在越來越戒備了,尤其是對我,除了我在公寓的時候,阿飛幾乎對我寸步不離。好像他們一旦疏忽我就會淪為炮灰似得,十分緊張。
我都不清楚我身邊哪里來那么多危機,看他們緊張,也弄得我時刻都忐忑不安,所以也很聽話。
阿飛把我送到杜墨琛公司辦事處過后就離開了,急匆匆的車子開得飛快。我等到他沒影了才轉身走進辦事處,杜南星已經(jīng)在樓下等我了。
“杜先生,好久不見了,你又帥氣了不少。”我走過去笑著打了個招呼,因為杜南星回了新加坡大概兩三個月。
他聳聳肩,“歡顏寶貝,我也覺得你越來越好看了。聽漠飛說你病了,現(xiàn)在身體好點了嗎?”
“嗯,已經(jīng)恢復了,謝謝你關心。”
杜墨琛這辦事處位于一棟商務樓第三層,公司的人并不多,平日里就三五個。他們公司的總部并不在這邊,這里等于是一個商業(yè)中轉站。
我們到樓上時,杜墨琛還在開會,杜南星就把我?guī)У搅藭蛷d里,把修改后的策劃書遞給了我。
“歡顏寶貝,我和爹地討論了一下,建議都在這上面寫著,你先看看,有什么問題等會可以跟我爹地說。”
“好!”
我連忙接過策劃書翻了翻,改動的地方倒不是很多,就是幾個娛樂版塊,他們對我的提議不太滿意。
我主張是保留基礎配套,而其余的則讓以后承包的業(yè)主自己裝修,一是節(jié)約了人力財力,二是不用二次裝修,對工程主體也是一種保護。
但杜墨琛覺得我應該把一些墻體的改造設計到位,這樣他們招商的時候就會一目了然。這些建議都可以改動,我倒很不以為然。只要大的方向沒有改動,那我的構思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不一會,杜墨琛就過來了,看到我哈哈一笑,“沈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杜老你客氣了,我也剛來不多久,正在看你們的修改方案呢。”我連忙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
“坐,坐下說。你的策劃做得很好,我們就一些小地方意見不同,大家可以討論討論。阿星,你讓助理送一些點心來吧,我跟沈小姐好好聊一聊。”
老實講,以我這資歷能接下“云庭”這樣的大工程,杜墨琛應該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才給我的。我有些受寵若驚,就特別想把這項目做好。
杜墨琛談工作時有一種十分休閑的狀態(tài),是屬于他這個年紀才有的淡定從容,各種問題都一針見血。
他就我的策劃案聊了很多,說規(guī)格,說針對的商家以及客戶群,把他的要求說得十分到位。
聽君一席話,真真是勝讀十年書,他講得很好,令我茅塞頓開。
“沈小姐,你有才華,但是你太小心太收斂了,其實不用那么擔心,我相信你的。”到最后,他語重心長這樣跟我講。
我臉一紅,“杜老你謬贊了,我在回去好好修改一下策劃案,爭取早點動工。”
“不急,你慢慢來,時間充裕得很。我預計九月份開工,現(xiàn)在還有三個月呢。”
“好,謝謝你杜老,我會努力的。”
討論結束過后,杜墨琛就先離開公司了。我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正想著阿飛什么時候來接我時,杜南星又來了,約我一起吃午飯,我盛情難卻就答應了。
他載我來到了世貿城邊上一家“蜀渝人家”,是川菜館,在魔都當?shù)匾埠苡忻麣狻5也⒉惶矚g這邊,總會想起歐陽和商穎想害死我的那個晚上。
這邊離那條小道緊緊幾百米的距離,我有種莫名的不舒服。即使商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可她帶給我的驚悚壓迫一直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