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走到了商穎面前,低著頭看了她許久,忽然伸出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陣,在她腹間的位置摸到了什么,緊接著他毫無避諱地拉開了她的睡袍,從里面掏出來了一個牛皮紙包裹著的長方體。
我認得這個東西,好像是兩年前商穎從秦漠飛轉讓給我的那套別墅里帶走的那個東西,當時我還納悶來著。
他打開了牛皮紙,我才看到里面是一本書,但沒有書名。隨后他又合上了牛皮紙,把書遞給了隨后進來的阿飛。
阿飛打開牛皮紙看了看,面色頓時一喜。“老板,是這個嗎?”
“應該是,你拿去吧!”
他說著扯下手套扔在了地上,低頭看了眼商穎,又把外套脫下披在了她身上。隨即站起來瞥我眼,拽著我一聲不吭地走出了門。我也沒敢問他什么,灰溜溜地跟在了他身后一起下樓。
走出洋房時,天色已經墨黑,我發現四周多了些特警,還有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彪漢,可能是商穎的保鏢。
秦漠飛把我直接塞進了車里,調轉車頭就離開了院子。
還沒開多遠,我就看到洋房那邊火光沖天,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敢情阿飛下令把那邊給燒了?
秦漠飛這一路上都沒講話,緊繃的臉頰透著幾分慍怒,不曉得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心頭說不來是什么滋味,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到現在的無以對,很是糾結。
我本以為,商穎活著會給我帶來很大的困擾,卻不料她居然死在了秦漠飛的手里,并且就在我知道她活著的三小時內。
一想到秦漠飛毫不猶豫捏碎她喉嚨的一刻,我覺得他是死神,是儈子手。而他甘愿當這儈子手,就是因為我。
車里的氣氛十分的壓抑,我很不習慣,就小心翼翼瞥了眼秦漠飛,小聲道,“漠飛,對不起,我……”
“她終于死了,你可以放心了。”他打斷了我,涼涼說了這么一句。
我頓時就有些不舒服了,他這什么意思?沖我撒火嗎?
如果不是商穎自己咎由自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剛才她攻擊我的時候,他并不一定非得捏死她,推開就好了啊?現在這語氣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覺得傷心就回頭去緬懷她一下,送送她。反正她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興許還在鬼門關等著看你最后一眼呢。你就在這里停車吧,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他呲地一聲把車停了,轉頭盯著我,“歡顏,她已經死了,你們之間的恩怨能就此散去嗎?”
“你希望我怎樣?難道對她痛哭流涕?她一次又一次作妖怪得了誰?還有你,明知道她還活著為什么欺騙我?你是覺得我跟你不相干所以沒必要告訴我對嗎?”
商穎是我見過最能夠折騰的女人,她這輩子可能就以愚弄男人為樂。如今死在了她最介懷的男人手里,恐怕咽氣那一刻她都沒能醒悟活著為什么那么遭人恨。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對她的厭惡不會因為她的死而煙消云散,我一輩子都不會釋懷。所以此時聽到秦漠飛那略帶責備的話我很是生氣,直接就下車摔門而去。
這邊離市區已經不遠了,走到前面路口就能夠打車,我倒也不怕。其實我知道秦漠飛心里很難受,但又不想假意去安慰他,所以想想還是離開了。
我真的巴不得商穎死去,她對我而就是一個噩夢,唯有讓她灰飛煙滅我才會不那么膈應。
而秦漠飛對商穎的感情可能就像我對秦馳恩那般,根本無法割舍。我們不能夠共享彼此的情緒,那還是給對方一個空間獨處一下比較好。免得他一路上都生悶氣,我脾氣一上來就跟他對上了。
想想我也夠狠的,看到活生生一個人死在腳下,居然還會感到如釋重負。想當初看到一只受傷的小動物我都會難過半天,過了這么些年,我變得冷血了。
夜色好沉啊,馬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真是越走越凄涼。
我裹緊了大衣,把頭整個縮在了脖子里,就順著馬路往前走。昏暗的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十分詭異,瞧著有些陰森森的。
我心頭有些落寞,有些悲涼,還有些委屈。
不曉得秦漠飛這會兒有沒有回去緬懷商穎,其實他捏死商穎對她來說也是種解脫,我看到過她手臂上那血流不止的疤,估計也沒多少時日了。
終究,她還是因我而死,而我卻一點兒愧疚感都沒有。只是想到秦漠飛那難過的樣子時,心頭又有點兒隱隱作痛,他這一生好像為我破了很多底線。
要不要在這里等他呢?我好像不那么生氣了。想了想,就往后看了眼,才發現他就開著車跟在我身后,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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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化妝師趙苗、枯浮的打賞,愛你們。
哎呀哎呀寶貝兒們新年快樂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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