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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碩聯系我的時候,都已經是七月初了,我畫的這個硬盤,他足足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做好。而這段日子,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梁青山所在的醫院里。
他在為我疏通腦中的血腫,因為上次我昏迷是腦袋里出血了,所以秦馳恩才會害怕成那樣,他怕我腦出血死去。
這一個多月來,他每天都風雨無阻地來看我,除非公司有很急的事情他才會去。我看到他雙鬢過早地出現了白發,甚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梁青山得知我失憶特別驚訝,但他很有信心治好我。我在醫院這一個多月,他幾乎把我當成了試驗品在研究,已經小有所成,我頭發根開始出現黑色了。
我是讓他特別有成就感的,從半身不遂到行動自如,從滿頭白發到現如今依稀有一些黑發根,這絕對是他行醫多年來的重大突破和發現。
據他說,我已經成為他的行醫案列了,他準備寫一篇文章投稿,把我編入教科書里,我對此不置可否。
我只想快點出院,然后聯系上楊碩,該干嘛干嘛。我依然在裝失憶,不過我想也裝不了多久了,等我聯系了楊碩,把那硬盤偷梁換柱過后,一切就風平浪靜了。
這期間,小五成了我的貼身保鏢,一直在醫院里陪著我,我一直都在懷疑他的身份,卻始終沒發現異樣。
大約七月中旬的時候,我堅持要出院了,因為無法再耽擱正事兒了。我在醫院里是無法去找楊碩的,我怕被秦馳恩發現,眼下已經萬事俱備,我不能再出紕漏了。
我出院的時候是秦馳恩親自來接我的,他看到我時特別激動。
此時我的頭發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轉變,黑發根是黑色素重生而至,所以我的頭發看起來很喜感,就像是黑發染了白發過后,從新長了點兒根出來那樣。
回家的途中,秦馳恩跟我說,“歡顏,等你的白發全部變成黑發,我們就結婚好嗎?”
結婚?他居然還在做這個夢,他還沒有死心嗎?
他是真的沒有發現我日日夜夜想要殺他的心思嗎?漠飛到現在依舊杳無音信,但成業集團和中邦實業卻同時發展得十分迅猛,這太蹊蹺了。
我懷疑秦漠飛是在魔都的,但他為何不來找我就不得而知了,就怕跟秦馳恩太久過后,我已經沒有顏面再回到他的身邊了。待風云散去,我又何去何從?
我轉頭看到秦馳恩那滿眼期待的樣子,心頭很沉,“三哥,我真的是你未婚妻嗎?”
“……是!”他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有些不由衷。
我垂下了眼簾,又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住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
“婚禮我已經在籌備了,到時候你乖乖當一個新娘就好,可以嗎?什么都不要去想,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他根本不容許我退縮和拒絕,直接就打斷了我的話。我在他灼灼目光下慫了,輕輕點了點頭。我先答應他好了,至于他能不能有命活到婚禮,真的是未知數。
“歡顏,你負責的云庭國際酒店馬上就要竣工了,杜墨琛在籌備一場盛大的酒會,到時候你可能要去露個臉。”他忽然又轉了話鋒,令我很莫名。
“我……還能去露個臉?”
我很清楚,從x島的暗殺過后,秦馳恩就沒有讓我露臉過。我存在的消息好像無人知道,也可能是沒人關注。原本這樣就風平浪靜,但若讓我站出去那就不一樣了,我如何去面對秦家?
秦馳恩很不以為然,笑道,“你是云庭的首席設計師,他們的慶功會你不露臉成何體統?我已經幫你接下了杜墨琛的請帖,到時候我陪你去。”
他是真的想取代漠飛成為我丈夫嗎?我怎么會讓他得逞呢?我記得云庭的項目至少得九月中旬才能竣工,到時候他恐怕早就被繩之以法了。
于是我嗯了聲,“那行,你說去就去嘛。”
“歡顏,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想要成為世界一流的設計師,我想幫你達成這個心愿。”
“……我怎么會記得曾經的話呢,討厭。”
我故作嬌嗔地瞪了他秦馳恩一眼,轉頭瞥向了窗外,心頭忽然很酸楚。在我處心積慮想要把他推下地獄的時候,他卻一門心思想把我送上天堂,我們倆個真的好悲哀。
若非他走的是一條絕路,我想他和漠飛一定會成為良師益友。只可惜,因為當年老爺子的一點兒私心,害他們成為了水火不容的仇人。
我現在特別替老爺子惋惜,他當初捐肝給秦馳恩,想的是要緩和他和秦家的矛盾。但他斷然沒想到,他的一次善舉,反倒成為了毀滅秦家的導火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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