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這飛來橫禍,令秦漠飛自責到了極點,每天看到他那恨不能切腹自殺的樣子我就無以對。也正因為如此,原本歡沁的新年一下子就變得凄涼了許多。
那幾個喪心病狂的家伙也沒什么好下場,白板重傷昏迷中,另外兩人四肢全斷。至于裴文娟,她趁亂逃走了,不過是阿飛故意把她放走的,意在找她背后唆使她的人。
那三個挾持我的殺手消失了,我把他們的樣子畫了出來給阿飛去調查,得到結果說這是越南兵團的雇傭兵,那次戰役逃走的幾個人之三。
這些人我都沒在意,我驚愕的是曼麗,正因為是她通風報信,秦漠飛和阿飛才及時地救下了我。
所以我感到特別意外,她曾經對我的憎恨可以用恨之入骨來形容,卻想不到關鍵時候她居然會幫我。會不會是這些年的經歷,令她當年爭強好勝的心沉淀了下來?
但不管怎樣,我這次特別的感激她。
秦漠飛跟我講,曼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看馬路上的監控,卻發現那個路段的監控被屏蔽了。小浩辰因為第一時間被打暈,也不曉得后來發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曼麗打電話,他們不會那么快找到我,也可能救不了我。所以他比我更感謝曼麗,直接就給了她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作為報酬。
我傷得不算太嚴重,就是頭上給砸了個窟窿,流了不少血,臉也淤青得很,所以被秦漠飛勒令在宅子里養傷,哪里都不讓去。
于是,程婉卿說讓我去辦理股權轉讓手續這事也擱淺了。隨后她告訴我,她出國辦事去了,大概得好幾個月,手續的事情可能要再緩一段時間才能處理。
我本就對股權的事兒不怎么上心,也就無所謂了。
休養的時候,我始終想不通朝我下手的人是誰,到底為了什么。在火葬場和白板對抗的那一幕,我一想起來就心有余悸,我真差點就被活活打死了。
所以我十分糾結那背后唆使裴文娟的人是誰,到底想要對我做什么,我真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秦漠飛氣壞了,這兩天都在動用他的力量找出幕后黑手。只是奇怪的是,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火葬場那邊的線索在裴文娟身上就斷了,沒有絲毫蛛絲馬跡。
問曼麗,她也是一問三不知,因為她現在僅僅是里面一個掛牌的經理,還是陳魁當初給她安排的。
她因為手筋無力的緣故沒有再去夜店上班,一直都在火葬場那邊。我覺得她心思挺奇怪的,能夠在那樣瘆人的地方做兩三年,也是膽大。
秦漠飛找了曼麗好幾次,都沒有得到任何新的線索,就是在裴文娟身上就斷了。而這女人現如今在滿世界逃,像一只過街老鼠似得也沒有露出什么破綻。
也所以,這事引起了秦漠飛的高度關注,他覺得十分詭異。就安排了院子里的兩個保鏢跟蹤上了裴文娟,比起楊碩當年跟蹤商穎都還要慎密。
我莫名遭受禍端這事并沒有在魔都傳開,但秦家上下是知道的。這就像一團籠罩在宅子頂上的一大團烏云,令人有種風雨欲來的緊迫感。
我特別唏噓,因為今年的春節是我有生之年第二個無以對的年份。
我清楚地記得,四年前的那個春節,媽媽去世了,我小產了,那是我這輩子最傷心的一個年,令我一夜白頭。而今年這個春節,我差點就翹辮子了,想起來都是一身的冷汗。
被秦漠飛禁足的這些日子,我就在宅子里籌備團年飯。秦家如今雖然支離破碎,但年飯還是要在一起吃的,因為這是流傳了n多年的祖訓。
按慣例,家主是要寄信函通知他們的,這信函是我寫的。
我是按照族譜寫的,在寫到秦馳恩的時候,心里頭打鼓了。他眼下在過一種別人可望不可及的日子,我要不要因為一頓年夜飯去打擾他呢?
可是,如果不邀請他,好像又說不過去。
我思來想去,把他的信函發在了他在魔都的那棟四合院里,這樣也等于是邀請他了,但他若不曉得沒有來的話,那就不是我的事兒了。
大年這天,天色極其陰霾,感覺又要來一場暴風雪似得。
這次過年因為少了好多的族人,我就把年夜飯安排在了南院那邊的大偏廳里,還請了一個著名的戲班子來唱戲,里里外外都搞得十分隆重。
原本秦家過年沒有這樣夸張的,只是因為今年是擺脫那邊控制的第一個年,值得慶祝。還有就是好多族人都被秦漠飛給弄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算是變相地表示一下歉意。
午后的時候,我趁秦漠飛不注意,帶著孩子們在宅門外面等候族人們的到來,其實就是想看看還剩了多少人。那邊對秦家人的處理還算給了面子,但主要的幾個還是都關押了。
最先來的是秦漠楓,騎著一輛重型機車,一身風騷的皮裝把他妝點得分外妖孽。頭盔拿下的那一刻,他頭發一甩,那姿勢還真是迷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