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漠飛的再次相遇是在金色大帝,他約客戶談生意,而我正好想看看秦歡,對她多一些了解。我們倆是在走廊碰上的,他很涼薄地瞄了我一眼,而后轉(zhuǎn)身走了。
也正因?yàn)檫@一眼,把我壓在心頭的怒火給挑了起來。
我一向從容的心態(tài)在秦漠飛面前總會有些浮躁,以至于沒有考慮太多就準(zhǔn)備朝他下手了。如果我知道這個舉動會令我后悔終生,我一定不會做,這是后話。
在秦漠飛進(jìn)入包房過后,我在陳酒的辦公室親自調(diào)配了一瓶酒讓場子里的一個小妹送了過去,這小妹是陳魁手底下的人,知道這酒是做什么用的。
陳酒是知道我的目的,一直都很配合我,我如此這般跟他交代了許多。
之所以讓他曉得我這舉動,一來是我本就沒打算隱瞞,二來就是告訴陳酒我的立場,讓他徹底誠服于我。他在魔都的影響力很大,我有些東西要依仗他。
陳酒把秦歡叫到了辦公室里,我則躲在了隔間里,透過監(jiān)控看外面的一切。他同時也叫了兩個混子在辦公室里坐著,就為了鎮(zhèn)住秦歡。
秦歡進(jìn)來的時候還一頭霧水,對他行了個禮,“酒哥你找我?”
“歡歡啊,上一次打你是我不對,我慎重跟你道歉。但那家伙是個很有背景的人,你叫來警察等于是雪上加霜,我一時氣憤也沒忍住,你別往心里去啊。”
“酒哥你客氣了,我犯錯了你打我是應(yīng)該的,我沒有生氣。”
秦歡不卑不亢的樣子令我心頭一陣陣于心不忍,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事后再跟她道歉好了。反正她也是混跡歡場中的女人,應(yīng)該沒有良家婦女那般矜持。
我一直認(rèn)為夜店里面幾乎不可能有純情少女,所以心理上也沒有太愧疚。
陳酒是個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對夜場的女人心態(tài)拿捏得很準(zhǔn)。他先給秦歡道歉過后,就又瞥了眼邊上那兩個混子,沖她努努嘴,“歡歡,那邊的人今天又來了,非得找你要個說法。我肯定地告訴他們你是我們場子里的大姐大,必須要給些面子。所以……”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秦歡,嚇得她的臉?biāo)查g就蒼白了,但她還在佯裝鎮(zhèn)定,笑問了句,“所以什么酒哥?”
“他們說,上一次因?yàn)槟憬芯於伱姹M失,這一次得喝酒賠罪。哥知道你酒量不好,好說歹說他們還是要你喝光這一瓶酒,你看這事兒?”
陳酒說著指了指辦公桌上我下了料的威士忌,沖秦歡淡淡一笑,“歡歡,哥保證你不會有事的。”
秦歡遲疑地看了眼那瓶威士忌,眉心擰成了結(jié)。我看到這里的時候,心里頭忽然間堵得慌,我想停止這個報(bào)復(fù)計(jì)劃,想出去阻止這一切。
但來不及了……
“酒哥,是不是我喝了這酒過后就再也沒事了?”
“那是當(dāng)然,君子一快馬一鞭嘛。”
“那我喝!”
秦歡說罷抓起酒瓶就灌了起來,只是她的酒量可能并不好,才喝了一半就支持不住了,醉眼朦朧地看著陳酒,想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出來。
就在此時,陳酒沖邊上兩個混子使了使眼色,兩人立即上前架著她就走了。她在掙扎,無助地掙扎著,然而陳酒無動于衷,隔間里的我更無動于衷。
我眼睜睜看著她被拖走,那一刻我心里難受極了,我想到了媽媽。所以我說,我這種人就應(yīng)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以后死了一定得下地獄。
秦歡是無辜的,而我卻因?yàn)橐患褐桨阉o害了。
我從隔間出來的時候,心里頭沉甸甸的。陳酒重重拍了拍我的肩,笑道,“三爺,你不會也喜歡這妞兒吧?老實(shí)跟你說,我都好幾次想下手都被她拒絕了。我覺得吧,這妞兒還是個雛。”
“什么?你這么肯定?”我一怔,心有些慌了。
“倒也不是肯定,猜的。因?yàn)樗业轿医桢X的時候剛大學(xué)畢業(yè),一看就是那種清高的女孩。以我多年閱人無數(shù)的經(jīng)驗(yàn)看,但凡是這樣的女孩,基本上會守身如玉。她在我這場子里干了那么久,從沒有跟哪個男人搞曖昧。”
“混蛋,你他媽的怎么不早說?”
我狠狠甩了陳酒一耳光,打開辦公室的門就下樓了,然而等我跑到樓下時,秦歡早已經(jīng)被帶走了。人是老a帶走的,我打他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又悵然若失地回到了店里。
正好秦歡手里的姑娘麗麗在吧臺,我就叫住她問了一些關(guān)于她的事情。她跟我說,秦歡是因?yàn)楦赣H生病才來這里上班的,她借了陳酒二十萬,正在賺錢還債。
“老板,我覺得你好面熟啊,是不是上次你也來過?”麗麗講了很久,忽然間盯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