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婉卿來到了世紀商貿城里邊的一家新開的法式西餐廳,大概是因為價位稍許昂貴的原因,餐廳這邊的人不太多,三三兩兩的很稀。
我們倆各自要了一份套餐,還點了一瓶紅酒,很浪漫的燭光二人餐。
燭光的映襯下,程婉卿的樣子十分嫵媚,她其實很漂亮,只是這些年可能都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所以顯得更干練一些,這樣給人的感覺很高冷,不那么容易親近。
難得她今朝穿得多了點兒女人味,我覺得她往后一定能有個優秀的男子的相伴。她一直在看我,眸光癡癡地落在我臉上,透著少女般的懵懂。
我裝著沒看懂她的眼神,端起酒杯跟她面前的杯子輕輕撞了下,“婉卿,謝謝你這些年為公司出的力。”
“馳恩,你一定要跟我這樣公式化嗎?我為公司出力是應該的,但私底下你能不能多……”她頓了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后又倒了杯灌下才道,“你能不能對我多點溫柔?”
溫柔……
我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大毒梟,哪來的那么多溫柔呢?再有,我不想對任何人都那么的溫柔,我心里現在只裝了一個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瀆的女人,其余的根本放不下。
我是否應該跟她講清楚呢,至少不讓她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我給不起,也不想給。可是說了她會怎樣呢?我從來沒有直接拒絕過她。
正好這會兒服務生把湯品送上來了,我指了指湯跟她說,“婉卿,這里的濃湯很好喝,你嘗嘗看。”
她抬眸幽怨地瞥了我一眼,并沒有喝湯,而是又倒了杯酒喝下去,我都來不及阻止她。她在我面前還從沒這樣任性過,不顧一切地喝酒。
我捏了捏眉心,才道,“婉卿,別這樣喝酒,對身體不好。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
“談什么?”
她的酒量也不行,酒精很快上臉了,一層淡淡的緋紅覆在她的臉上,越發顯得嫵媚動人。她雙眸直勾勾地看著我,唇角漾著一抹凄然的淺笑,很是牽強。
我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是如果不讓她徹底死心,我真怕她把這一輩子都浪費了。人活在這世上,終歸是為了另一半來的,不管事業成功與否,總是要有個伴。
我遲疑了很久,才又道,“婉卿,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朋友,親人。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你要的愛情我給不起,你是個好女人,一定會有一個愛你的人出現的。”
“你情愿在那些風塵女的身上發泄欲望,也不肯碰我一下嗎?難道我比她們還不如?”她瞬間就紅了眼圈,抬眸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眼神那么的幽怨,那么的委屈。
我能怎么說呢?
不是她比不得那些應召女,而是她不一樣,我不能夠碰。
我玩過很多女人,多到自己都記不得有幾個了,可這些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女人,我無需要背負任何良心上的苛責。天一亮,或者情欲一過,我們就可以一拍兩散。
我允許自己游戲人間,但絕不去惹身邊的人,那會讓我無法混下去。我想,這樣的道理全天下的男人都懂,不光是我會忌諱這一點兒。
“難道我真的不如她們嗎?馳恩,我是不是真的不如她們?”程婉卿哭了,梨花帶雨的樣子令我心頭一陣陣的難受。我能說什么呢,說什么好像都不太對。
“你知不知道我很愛你,這么多年了,你就一點兒感覺不到嗎?你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啊?”
“婉卿,你跟她們不一樣,完全沒有可比性。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當做最親密的朋友和家人,在這個位置上,絕對沒有人能夠替代你。”
“可我不想當朋友和家人,我想當你的妻子,你的女人,可以嗎?”
“……不可以,我不愛你!”
縱然程婉卿淚流滿面,那么的傷心,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不是君子,但原則性東西不能破。與她,我永遠不會動情。
她傷心欲絕地看著我,那眼淚如決堤一般嘩啦啦地淌。我拿起紙巾想給她擦擦眼淚,但手伸出去還是頓住了,遲疑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婉卿,我心里有人了,以后你還是去尋一份屬于自己的幸福吧。你已經喝多了,我打電話讓胡家明來接你好嗎?”
“為什么你連送我回家的勇氣都沒有了?馳恩,你怎么可以對我這樣狠啊?”
“對不起婉卿。”
我說著拿起電話準備打電話給胡家明,正好有個消息彈了出來,是黃毛發來的:三爺,薛慶坤的酒吧出事了,你過來看看吧,沈歡顏和兩個男人在。
沈歡顏和兩個男人?
我心頭頓時一沉,連忙沖服務生招了招手,讓她先過來買單。程婉卿看到這一幕,臉瞬間沉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眼淚就在她眼眶里打轉。
“你真的要走?”她難以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