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就葬在了黑三角一個山頭上,這地方視覺很好,方向朝的是越南那邊。塔納埋葬他的時候我也來了,看著他把他的尸體一塊塊放進廢紙箱里,而后用土掩了起來。
這山頭上埋了我們不少弟兄,都是在爭斗中死去的。早在白鯊管理黑三角之時,這邊還很亂,被他殺掉的兩個毒梟的余孽隔三差五就來尋事,暗殺了不少人。
我除掉白鯊過后,第一時間就用計把這些余孽除掉了,這地方才太平下來。也所以,以老a為首的雇傭兵對我甚是誠服,也可能是忌憚我。
眼下老a手里的雇傭兵大都已經(jīng)老了,死的死,傷的傷,也所剩不多了。倒是后來又招攬了一幫人,我就全部交給塔納管了,他們倒是聽話得很。
這山頭的樹木綠了黃,黃了綠,不知道多少春秋了。山谷中的罌粟花一到花期就如火如荼地開著,妖艷得像個嫵媚的毒婦,在蠱惑著黑三角的每一個人。
倚在這山頭看夕陽,會感覺到特別凄涼,因為這里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人稱三不管地帶,也因此這地方殺人放火販毒無所不用其極都沒人管。
我從來就不喜歡這地方,一年一年,至今三十多年了,從沒那一刻留戀過這里。然而可笑的是,我又不得不存在于這個地方,因為我是這里的主人。
埋掉c過后我們就回別墅了,是走路回的。塔納問我,我們以后的下場會否也是這樣?
我竟無法回答他,因為自古以來就有句話叫“邪不勝正”,我們終究是見不得光的存在,所以怎么死,死成什么樣,誰也說不出去。運氣好還有個全尸,不好就像c一樣。
塔納睨了我一眼也沒說話,默默跟在我身后回到了別墅。我回屋過后就進了書房,在里面吞云吐霧,仔細想塔納剛才的話,總覺得心里膈應得慌。
第一次,我萌生了退出這江湖的想法!
或許是和歡顏在普羅旺斯那一段我認為是風花雪月的日子感染了我,也或許是被阿飛和秦漠飛詞動搖,再或許塔納的話令我深有感觸。我竟想離開這血雨腥風的地方,好好過完余生。一天也好,一個月也罷,徹底退出江湖,與世無爭。
“jon,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呢?”
我正躊躇著,索菲婭忽然推門走了進來,劈頭就問我配貨的事兒。她習慣了這個江湖,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退出,她欣賞罌粟的嫵媚和妖冶,貪戀它帶來的種種財富。
然而我,自始至終都跟這地方格格不入。只是令我覺得最悲情的是:我本善良,奈何蒼天不許。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逆天而來的。
“jon,你怎么了,看起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索菲婭湊過來狐疑的看著我,伸手在我臉上撫摸了下,輕嘆了聲,“你真的瘦好多了,這臉就成了一張皮。”
我拉住了她覆上我臉上的手,把她拉在身邊很嚴肅地看著她,“索菲婭,你在我身邊有二十六年了吧?從小看著你長大,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
她怔了下,把身體靠向了我,玲瓏有致的身材透著成熟的氣息。我才發(fā)現(xiàn)她真正長大了,那個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跟著的丫頭長成了大姑娘。
她捧著我的臉眸光灼灼地看著我,修長的指尖在我臉上輕撫著,“jon,我從來沒有想當你的妹妹,我愛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愛你的。”
“傻丫頭!”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跟程婉卿一樣,說了各種各樣絕情的話,但她們就是不聽。興許是我真有點兒人格魅力,也或許是她們把依賴當成了愛。
索菲婭和程婉卿都跟我很長時間了,比較依賴我,她們各有各的長處,但終究還是女人,有一顆敏感脆弱的女兒心。所以在某些地方,她們倆都特別依賴我。
可能是這種感覺保持太久,她們自己都忘記是什么意思了。
“jon,為什么不接受我?是我不夠漂亮,還是不夠聰明?”
“都不是,你很好,只是我愛的是別人。”
看著索菲婭精致無暇的臉,我更多的是愧疚。但凡我對她有一點男女之情都會娶她,可關(guān)鍵是沒有。
她與我而,就是白鯊的女兒,而他是如何對待我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即使他已經(jīng)被我害死了,可他留給我的傷痛卻一直存在。
我這樣一說她又紅了眼圈,坐在我大腿上勾著我的脖子,像個小孩子似得摟著我不妨。我也沒推開她,單手攬著她的腰肢,在想是否探探她的意思。
我沉默了許久才道,“索菲婭,你很喜歡黑三角嗎?”
“嗯?jon你為何這樣問?黑三角是我們的家啊,怎么會不喜歡呢?”她一臉愕然地看著我,覺得我的問話很匪夷所思似得。
我捏了捏眉心,道,“你從沒想過嫁人,然后有一個家庭嗎?”
“你不是教過我‘寧缺毋濫’這個詞嗎?這世上只有一個你,如果你不娶我,我就一輩子孤獨到老。jon,我愛你,我這一生只會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