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事兒是很生氣的,不知道索菲婭到底在想什么。按理說在這節骨眼上她不應該再惹是生非,然而她不但惹事了,還把自己給害了。
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兒,我很好奇。
于是又看了塔納一眼,“你想辦法去問一下秦大小姐,看看索菲婭和她是否有什么約定,記得不要傷了她。”
“……是!”
塔納聽罷轉身就走,我冷冷睨著他的背影,心頭油然而生幾分悵然。如果在我抽身之時他仍舊這樣喜歡索菲婭,我就會想辦法放過他。
就怕他等不到,他,老a,以及那些驍勇善戰的雇傭兵,興許都會被我用來當墊腳石。
人是種特別奇怪的動物,身處絕境的時候,就會越想越沮喪,最終萬念俱灰。但若給了一點希望,那希望就仿佛燎原之火一般越來越旺,直到忘乎所以。
我就是這樣,瞧見身體一天天好起來,之前很多不敢有的念頭又冒出來了,產生了不安分的躁動。我甚至覺得,我的人生可以從新洗牌了。
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喜歡黑三角,喜歡那里漫山遍野的罌粟花,喜歡那里飄著的那股邪惡的味道。然而我不喜歡,我既然絕地重生,似乎不應該把下半輩子葬送在那里。
可是,那里盤根錯節的復雜關系,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理順。我若退出,沒有一個龐大的布局是做不到全身而退的。黑道中,有無數雙眼睛在虎視眈眈地看著我,稍一不慎我就玩完了。
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既然是踩著無數尸體爬上去,當然也要踩著那些尸體退下來。
……
索菲婭還算是幸運的,她的手腳筋都被接上了,沒有出現可怕的后遺癥。她在一個禮拜后就能坐著輪椅來我房間撒嬌撒野了,還很粘我。
我沒問她關于受傷一事,因為塔納已經從秦靈素的嘴里得到了答案,比我猜的更可怕:秦靈素和索菲婭做交易,她配合索菲婭得到秦斐然的肝給我換,而她則想辦法得到血鳳給她爭奪秦家家產。
大概因為事跡暴露,秦靈素沒有再見我就離開了美國。我知道她這人貪婪,所以也沒有去計較太多,她這德性終究會作繭自縛,時間長短而已。
我現在也已經行動自如了,就是身體瘦得驚人。慕少卿告訴我,我的身體已經過了危險期,只要注意點兒,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能活到自然死。
我很激動,“自然死”這三個字太誘人了,它可能代表著八十歲、九十歲、一百歲甚至更多……而我才四十,還可以有一番不一樣的人生。
眼下我最最想見的就是歡顏,我想告訴她我能活很久了,不用她陪我到油盡燈枯了。甚至,我覺得還可以和她來一場風花雪月……我太無恥了。
但我不敢打電話給她,我總覺得換肝這事兒很蹊蹺,可能會出現什么風波。
我提出要出院回魔都,索菲婭強烈阻止了我,她十分堅持地道,“jon,你應該回到黑三角,繼續統治屬于我們的世界。曾經那個笑傲江湖的白鯊,應該崛起了。”
對于索菲婭的要求我無以對,因為我從來沒覺得黑三角那地方會是我生命的歸宿。
索菲婭看到我沉默就怕了,吃力地抱著我的手臂不撒手,一臉的惶恐。
“jon,你不能離開我們,我們大家把你推到了最高點,是因為你有能力來保護我們。你如果走了,那我們怎么辦呢?黑三角怎么辦呢?”
不曉得索菲婭是因為手腳受創收斂了本性,還是因為我差點死去而變得惶恐,她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戾氣,像極了一個無依無靠的丫頭。
我有些于心不忍,她總歸是跟了我近三十年,為我做了不少的事兒。換肝這件事,雖然她一直隱瞞著真相,但我猜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但無論如何,我能繼續活著是她的功勞,就這點我也不應該不管她。
所以在出院過后,我把公司的事情交給程婉卿過后就又回黑三角養身體了。我雖不喜歡那里,但生活了好幾十年,好像也有些習慣了。
黑三角這邊有些烏煙瘴氣,自我住院過后,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佬都想在這里插一腳。他們可能以為我逃不過鬼門關,所以狂妄得很,派人都開始滲入我的根據地了。
好在這邊我扎根很深,再有一直是頂著白鯊的名號,他那暴戾血腥的本性在黑三角可謂如雷貫耳,還是不太有人敢忤逆他。所以我一回來,那些蠢蠢欲動的潛入者就開始銷聲匿跡了。
但這也給了我極壞的印象,覺得不能夠再這樣坐以待斃了。要么重整旗鼓在黑三角叱咤風云,要么布一場局把這危機四伏的場面徹底壓下去。
只是……即使我想回頭,蒼天允許么?那邊的人允許么?
ps
謝謝寶貝兒的打賞,愛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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