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了么?就因為秦斐然那肝葉嗎?不管那過程是如何復雜,但不可否認這肝是秦斐然自愿給我的,為什么他們要把錯怪在我一個人頭上?
我頓時一股怨氣油然而生,上去一把抓住歡顏的手拉進了我的車里,她力氣不大,所以被迫跟著我上了車。我上了駕駛室鎖了車,一路順著隧道下去了。
她怒急地吼我,眼底沒有半絲溫柔。我心里有氣,也沒怎么理會她,她吼一句我反駁一句,就像個負氣的小孩。
她想沖過來撥弄我的方向盤,嚷嚷著要下車。我回頭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是怕我碰你么?”
她瞬間黑了臉,別開頭也不講話了,就氣鼓鼓地望著車窗外。我輕嘆了一聲,把車直接朝海邊的別墅開了去,我想讓她看看我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愛她而已。
海邊的別墅還空著,平時也就一個保鏢在邊上看守著。這地方很安靜,隱約能聽到海浪擊打礁石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大海深處的歌聲。
我把車開到了別墅外面就停下了,這里能看到別墅的整個外觀。這都是我親自為歡顏設計啊,就我這半吊子的水平,問了多少設計師,看了多少豪宅圖片才把這別墅設計出來,可卻沒有機會送出手!
若非是當初她想回國,想在離孩子近的地方生活,我大概不會造這么個房子。如今房子造好了,可早已物是人非,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歡顏很戒備,問我為什么要帶她到這里來,我說了很多,從普羅旺斯的時候說起,說到讓她代簽家具的事情。我只是想讓她明白,我對她沒有那么多心眼,也不曾處心積慮對付她。
她將信將疑,仍舊對我保持著戒心。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糟透了,我很不喜歡,而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來讓她相信我,哪怕對我稍微好點兒。
“你就那么恨我嗎歡顏?”
我真的不懂她的恨意怎么如此強烈,就因為她已經嫁做他人妻,要和夫家同仇敵愾?
她沒回我,于是我又道,“我想過退出那個江湖,可你們都在阻止我,都恨不能把我除之而后快。歡顏,你們為什么那樣的憎惡我?”
“我說了,不恨!”
她冷冷回了句,卻又把我滿腹怒火挑起,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吼道,“可你一直在躲著我,甚至請你再陪我吃一次羊蛋子都不肯,我的要求很過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洪水猛獸,會吃了你啊?你厭惡我了你知道嗎?”
她被我嚇住了,一張臉瞬間煞白。她驚恐的樣子令我很是難受,我是如此愛她,而她竟然怕我,呵呵!
“歡顏你知不知道,我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想跟你講話,因為他們說我不會死了,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你的態度令我覺得活過來真的太糟糕了,你盼我死對么?”
她面色一沉,抬頭怒視我,“你處心積慮用了爸的肝來維持的性命,你還指望我對你如往昔嗎?”
真的是這樣,他們都覺得是我害了秦斐然。拋開這事不提,難道他真就那么令人同情?想想他當年所做的一切,難道這不是罪有應得嗎?
我沒有給歡顏解釋,把慕少卿給我的那視頻放給了她看,我不指望她原諒我,只想告訴她這件事并非是我絕對的錯。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身體已經接受了秦斐然的肝,難不成我要剖出來還給他們不成?
笑話!
她看了過后一不語,只是怔怔盯著視頻停止的畫面,眼底淚光閃爍。我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盤,推門下了車,靠在車頭滿腹怒火地看著別墅,真想一把火燒光算了。
眼不見,心不煩,一切當做從未發生過。
海邊的風十分陰冷,吹得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即便如此,我心頭的火氣也沒有減弱半分,這股無名之火在我心頭肆意焚燒,燒得我理智全無。
我轉到副駕駛上,拉開車門把歡顏拉了出來,關上車門的瞬間把她抵在了車門上,欺近她,把她圈在了臂彎里。此時的我可能有些可怕,我看到她滿眼的恐懼和無助。
“你知不知道我多愛你?我能為你做的都做了,我負盡天下人卻從沒想過負你,我想為你做一個好人。可是你呢,拒絕我,遠離我,憎惡我,哪怕連陌生人都不如,為什么歡顏?”
我這輩子從來沒對哪個女人生出這樣強大的怨氣,也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作踐到如此地步。我所有的甘之如飴和付出,都因為歡顏的冷漠而變質,我不再那么甘心了。
她抬眸怔怔看著我,眼底的淚光越來越多。她哆嗦著唇想說什么,可最終一個字沒說就哭了。哭得特別傷心,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
我瞬間就心軟了,所有的怒火被她滿臉淚水澆息了。我不安地伸出掌心覆上了她的臉,本想抹去她一臉淚水,可越抹越多,她止都止不住。
“別哭了歡顏,對不起……”
“我不是遠離你,不是憎惡你,我是痛心疾首。你為什么要當壞人,為什么要是毒梟,為什么要和漠飛為敵?爸都準備把肝給你了,你多等一兩天都不行嗎?他做了手術把身體養好,那你們倆都可以活下來。嗚嗚嗚……”
她一邊哭喊一邊掄起拳頭打我,還帶腳踢。只是她打得很輕,踢得也很輕,也就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她心里并非真那樣涼薄,她還是有些許不忍的。
所以我又釋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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