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直落在陵道人身上,我稍稍一頓,繼而又道:“村長說的怪事,我開始覺得,都不算什么事兒……”
“可現(xiàn)在看來,劉寡婦被殺了,那個老頭正午殺人,白天又消失,詭譎而又怪異。”
“村里頭的狗被毒死,可能和狗眼能見尸鬼有關(guān)……”
“還有……我覺得打棺材的老梁也有問題。”
“三口棺材……好像意有所指,是準(zhǔn)備給我們的……”
語罷。
陵道人和邵嗣都一不發(fā),兩人眼神格外慎重。
片刻后,邵嗣才搖搖頭說:“正午殺人,雖說罕見,但不是絕無僅有。午時正刻,大陽之時,陽極必陰,那段時間盡管很短,可只要尸鬼夠兇,還是能做一點(diǎn)兒事情。”
“殺狗,也和鬼有關(guān),可不知道這兩件事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至于你說棺材……”
邵嗣又沉默了幾秒鐘,才說:“我們四個人,誰準(zhǔn)備三口棺材?這件事情,應(yīng)該和前兩件無關(guān),只是巧合。”
邵嗣這番解釋,讓陵道人點(diǎn)點(diǎn)頭。
繼而,陵道人沉聲又道:“無需多擔(dān)憂,正午鬼,并非無法對付。而尸鬼想橫行老拐村而殺狗,便代表著這鬼也不是太兇,否則的話,就算被狗瞧見了,吠叫兩聲又怎么樣?”
他們兩人的話,各有其道理。
桌旁的椛螢也微微點(diǎn)頭。
這時,邵嗣咳嗽了一聲,又道:“怪事頻出,才應(yīng)該是這老拐村的常態(tài),否則能死陰陽先生的地方,還正常無比,那就太古怪了。”
“我們的目的是棺材山。”
“老拐村的這些怪事都不算太麻煩,不用去管,更不需要插手,免得打亂我們計劃。”
“顯神小友,你認(rèn)為如何?”
最后,邵嗣的目光落至我身上。
我沉默兩秒鐘,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事不關(guān)己便高高掛起,不沾身不搭理,以免節(jié)外生枝。
“邵老之有理。”我稍稍拱手,沉聲回答。
只不過,心中隱約還有些不適。
余光忽然又瞧見房梁處有一張嶄新的蛛網(wǎng),約莫嬰兒巴掌大小的蜘蛛蟄伏在網(wǎng)中,似是在等獵物自投羅網(wǎng)。
冷不丁的,我冒出一個念頭。
老頭會找上我們嗎?
“顯神小友,你先和椛螢姑娘去休息吧,今夜上棺材山,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邵嗣打斷了我的思緒,他語態(tài)雖凝重,但臉上多少掛著一絲笑容。
我稍稍被打消了一些擔(dān)憂。
一個陰術(shù)先生,一個道士,老頭再兇,又能做什么?
況且,昨夜有劉寡婦幫忙掩飾,應(yīng)該沒大礙。
同椛螢各自回房間休息。
昨夜精神高度緊張,我近乎是倒頭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等我醒來時,都下午四五點(diǎn)了,日頭又開始西下。
剛推門出房間,剛好另一側(cè)椛螢同步推開房門。
兩人相視一眼,微微點(diǎn)頭,算是打了招呼。
邵嗣住的老秦頭房門,以及陵道人住的屋門都是開著的。
一眼就瞧見屋中沒有人。
堂屋里空空蕩蕩,同樣沒人。
心里隨即升起疑惑。
陵道人和邵嗣去哪兒了?
先前他們才說過,不會管老拐村的“怪事”。
此刻能去什么地方?
棺材山?
我摸出來手機(jī),正準(zhǔn)備聯(lián)系邵嗣。
篤篤的敲門聲卻在院內(nèi)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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