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一祖師的最終境界,就是這個程度嗎?
生而不有,為而不持?
只是,我卻還是難以做到,水這般順應(yīng)自然,隨遇而安。
內(nèi)心多了幾分怔然。
可水,真的一直這么寧靜祥和?
大江大河,波濤洶涌是水。
瀚海無邊,驚濤駭浪,不一樣是水嗎?
上善若水。
這善,不光指的是表面的善?
不僅僅是平和對待一切?
思緒一起,那股平靜,便成了滔天巨浪,不停的在腦海里掀起波瀾。
一聲悶哼,嗓子眼里冒上一股腥甜,嘴角溢出了血跡。
“哎喲喲……爺,你又搞什么呢?”老龔嚷嚷聲喊了起來。
我緩緩睜開眼,天,黑了。
低頭看著水面,自己滿眼血絲,水面的波紋不停的顫動著。
風(fēng)好大,吹得溪水竟然都有了浪濤,正在拍打著岸邊石塊。
“雌一祖師都沒在這兒,你嘗試感悟他的感悟?爺你斂著點兒吧,不能當(dāng)了真人,就真覺得自己天下無雙了,出陽神和真人,是兩條線哩,你小心步子別邁的太快,萬一扯著什么,那可得不償失。”
“還有哇,當(dāng)真人不好嗎?真要是讓你一下感悟通透了,明兒就給你感應(yīng),讓你吞劍,你吞還是不吞?”
老龔喋喋不休:“說著明天要上路呢,這都快后半夜了,你手機(jī)響了一百八十遍,不趕緊給老何頭回個電話,他倒是不急,其他道觀聽了通知,可是要趕路的哇。”
我重重吐了口濁氣,后退了幾步。
其實,先前不知不覺間,我都走到水里頭了。
摸出來手機(jī),哪兒有老龔那么夸張,何憂天只打了十幾個電話。
回?fù)苓^去,才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下山,在山腳處等我。
至于我在哪兒,我做了什么,何憂天沒問,他只是問了我,沒事兒吧?
先回山門,隨后下山,途中老龔嘴就沒閑過,先是數(shù)落張志異,女人用別人剩下的,丹吃別人送的,這會兒還要去人牙縫里掏丹,能掏來個什么?怕是連云錦山幾個真人,以及張玄意的屁股都看不到。
我知道緣由,云錦山一樣會去達(dá)縣。
所以,鐵剎山必然會跑空。
老龔又在嘀咕,說他還沒和鹿師姐道別呢。
我不理他,莫名的,腦子又沉浸在剛才那股莫名的境界中。
胸腔在擂動,腦海中都有駭浪驚濤。
猛地駐足,我噗的吐了一大口血!
“我的個乖乖,可不興這會兒走火入魔。”老龔眉頭緊皺,眉心都擰成了疙瘩。
忽然間,我卻福至心靈,喃喃道:“水養(yǎng)萬物,水有萬般,上善若水,若水,則上善?”
“什么善啊水啊的?爺,你清醒清醒。”老龔露出手腳,不停在我眼前晃手。
“我沒事,我很好。”我深深看著老龔。
老龔卻一個激靈,眼中透著一絲驚悚,縮成一顆頭,又消失不見……
恰逢這時,天居然也亮了。
耳邊能聽到雞鳴破曉的啼叫聲。
是天亮,老龔不見。
還是那一瞬,我眼中流淌的情緒不一樣,讓他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