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個老僧踏前一步,他手中持著一串佛珠。
以前我認(rèn)不出來,認(rèn)為這就是一串佛珠,稍微有些異色都正常,可現(xiàn)在我能看出來,這其實(shí)是一串嘎巴拉。
我爸用活佛的眉骨,小腿骨做嘎巴拉。
這老僧,不,這活佛,用的是誰的骨頭?
應(yīng)該是坐化僧人,而并非活人取骨吧?
噼啪一聲脆響,嘎巴拉的碰撞竟然形成怪異聲響,像是“嗡”!
隨后又噼啪兩聲,分別是“啊”“哞”!
佛珠并非念經(jīng),卻音調(diào)相仿。
老龔腦袋發(fā)出噗的一聲,無形中多了一個洞穿,灰氣正在不停地外溢。
說時遲,那時快,魏有明黑紫色的鬼霧瞬間蕩漾而起,將老龔護(hù)住。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迅速,一分鐘都不到。
我心知,恐怕坐下來談的可能都沒有了。
本來我還以為,阿貢喇嘛會用一些唇舌,來慫恿迷惑我,結(jié)果是暗暗出手,一次不成,就要用強(qiáng)硬手段!
頃刻的思緒間,我一手捏著惡尸丹,另一手掐訣。
鬼氣縈繞中,戴泓的惡尸若隱若現(xiàn)。
我同時啟唇,念:“一通目,坐見十方!”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捏動嘎巴拉的老僧,居然后退了兩步,眼中多了一絲敬畏。
一時間,緊繃的氛圍,居然蕩然無存。
鬼氣在蕩漾,魏有明和戴泓惡尸一樣,若隱若現(xiàn)。
老龔傴僂著腰背,一只手捂著自己額頭,他眼神陰厲極了,卻悶不作聲。
安靜,鴉雀無聲的安靜。
“阿貢喇嘛,不需要藏頭露尾,我知道,你在其中之一。”我啞聲開口,心神沉重。
“重要嗎?”又有一老僧開口,微微搖頭。
老龔齜了齜牙,似是想罵,又不知道罵哪一個。
我吐了口濁氣,才說:“或許吧,對你們來說不重要,可能,對你們來說,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只是,僧殺人,佛殺人,真的就是各大佛寺的真面目?”
說這番話時,我眉目十分緊鎖。
那最蒼老的僧人卻一怔,他隨之搖頭說:“道長誤會,佛寺怎么會無端害人性命?”
“老棒槌,你不但瞎,你記性還不好?”老龔的唇槍舌劍總算找到目標(biāo)似的,罵罵咧咧的說:“不說阿貢喇嘛干的勾當(dāng),你們先前讓爺坐尖杵,他一下去就死了,這還不是害人性命?”
“殺人未遂,就不是想殺人?”老龔陰翳極了,更咄咄逼人。
那老僧才搖搖頭,說:“若是普通人,這的確是殺人,可羅道長并不普通,他是前任達(dá)縣黑城寺辛波之孫,當(dāng)任辛波之子,他坐化,是先皈依,再贖罪。”
老龔:“?”
“所以,你們這群人把椛家都捉了,關(guān)押了,搞半天,是株連?因?yàn)闂杉掖笮〗悖俏壹覡斊拍锪藛h?”他幽幽問:“那首先要死的,可不能是我家爺,更不是椛家人,應(yīng)該是阿貢這老小子。”
“本來,爺和老爺,是不會進(jìn)黑城寺的,為啥進(jìn),是他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