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稍稍注意一些方式,不要因為憤恨,而導致心生魔障。”
開口的是柳真氣,他帶著一絲絲勸誡。
“刀子沒有落在古羌城,柳大長老不能感受到云錦山的痛,玄意這樣做,沒有問題,泄去憤怒,一樣是規(guī)避心魔的方式,我云錦山眾多弟子,一人,都想給張志異一刀。”張滄浪隨之開口,他眼中血絲不少,胖臉上沒有了以前的那些笑容。
“放心吧老柳頭,張小天師妥著呢,你不懂哇。”老龔搖搖頭。
柳真氣才沒有繼續(xù)說別的了。
“來人,將玄意先前那箱子拿來,封住此子,萬一他的魂魄突破囟門,不要讓其跑了。”
唐毋下令。
立即就有弟子匆匆上前,抬來了張玄意用的符箱。
他們將張志異裝了進去。
就在這時,絲焉忽然動了。
她甩出鞭子,鞭頭抽在張志異身上幾個位置。
嗖嗖聲中,張志異身上竄出來數(shù)個仙家。
這些仙家,怎么可能在真人面前逃竄?
頃刻間,就被刺成了馬蜂窩。
“這地方,算是安全,大家就在這里稍事休息,留下一部分弟子放哨。”吳金鑾再度安排眾人。
雖說弟子們沒有動手,但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外加這么久的奔逃,讓很多人都到了極限。
他們開始扎營休息。
吳金鑾正要和我借一步說話。
卻又有一人,顯得分外疲倦,甚至是蒼老,走到了我和吳金鑾身前。
此人,是神霄。
神霄的面容,是苦澀的。
“師弟他……是否已經(jīng)受害?”
他雖然是看著我問,但實際上,他問的是老龔。
果然,老龔出現(xiàn)在我肩頭一側(cè)。
“德奪沒殺他。”
“還給他念經(jīng)聽呢。”
“就是弄了幾根降魔杵立著,又讓我們好像被什么東西盯著,不敢動彈,德奪死了,降魔杵倒了,我才能跑。”
“不過……金輪可能不好逃,鐵剎山的人在外邊兒。”
“現(xiàn)在,就只能奢望一下,鐵剎山那群人是直接來追我們,而不是折返回去搜查佛寺。”
“要那樣,就完犢子了哇。”
老龔這一番話,說的算是清楚明白了。
“這……”神霄臉色是有一絲喜悅,卻很快,又變得凄然。
“如果落入鐵剎山手中,師弟會自行了斷的。”
一時間,我沒吭聲。
張玄意的憤怒,變相也會體現(xiàn)出來鐵剎山的憤怒。
金輪真要是落入敵手,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金輪說的沒錯,得談……”
“德奪,有點兒倒霉……不過,他其實也該死……嗐,怎么說呢……”
老龔嘴里嘰咕著:“那佛寺,本來不是德奪的廟,他只是守著廟宇的喇嘛,里邊兒全都是苦行僧,這是登上那座山前,苦行僧的最后一站。”
神霄怔住,他沒打斷老龔的話。
金輪的結果很難說。
神霄多少撞了幾十年鐘,對佛寺的存在,肯定是有好奇的。
我和吳金鑾一樣仔仔細細的聽著。
真人長老們更聚攏了過來。
“阿貢老小子那么說話,多少有點兒扯淡,還是很多人想要成為活佛的,苦行僧就一直層出不窮的從蕃地各個位置趕來。”
“可是呢,那座山不好爬哇,真的會死人。”
“當然,山上也有苦行僧留下,或者修出了佛寺,更多的,還是登山不行,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