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能斷定官良非沒瘋,緣由再簡單不過。
其一,是一個尸解真人的承受能力。
官良非,真的就那么脆弱嗎?
一個句曲山多年前的副觀主,甚至比茅斬的時期長一些,甚至相仿。
茅斬那么強,他會弱?
到了一定境界的正派道士,會在意皮囊?
如同柳洪,如同張守一,都能果斷兵解。
官良非是狂,至少在遇到白松的時候,在他因為自己的狂,而被白松擒住之前,他都有那個狂的資本。
他不像是韓襟,不像是鐵剎山觀主,他還是一個正派道士。
句曲山另外兩個茅粟,茅糸,一樣如此,否則,他們就不會戰死在道觀中了。
如此道士,不會真的瘋了的。
瘋,更多意義上,至少我認為的,應該是心魔。
體現在了道士身上,就是尸蟲。
官良非都沒出現尸蟲,怎么會瘋!?
唯獨的解釋,就是他在隱忍。
我會發現這一絲破綻,就是他先前的笑。
雖然瘋瘋癲癲,但字里行間卻在提醒我,八宅要來人了,快跑!
官良非被抓的時候,我和句曲山都有矛盾。
大是大非之前,他卻分的再清楚不過。
這才是我要佯裝進攻,實際上救他的原因!
果不其然,官良非沒吭聲了。
他呆呆的,沒有任何表情神態。
“挺干凈的哇爺,應該是都去救火了,要么就是跑去那個老瘋子道士身邊兒,外邊的人還沒回來……是個機會……”老龔控制著吳金鑾的身體,跑著跑著,他停下來。
豆大的汗珠,從吳金鑾額頭上冒出來。
是緊張,老龔的緊張。
可同樣,吳金鑾眼底還有興奮,屬于老龔一絲病態的興奮。
“你要干什么?”我心跳都一陣加快。
老龔絕對沒有想什么好事兒。
“應該來得及……跟我來,爺。”吳金鑾直接轉過身,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快步跑著。
偌大的釋門喇嘛廟,的確空蕩蕩起來。
康白喇嘛放火的地方,一定很關鍵,濃煙還在冒。
那老道的人觀,一樣很關鍵,弟子絕對去了不少。
一兩分鐘,吳金鑾便停在了一個道觀門前,這也是獨立在釋門喇嘛廟中的建筑。
牌匾上三個字。
“真人觀”
吳金鑾一腳蹬在觀門上,是老龔的鬼勁兒,直接將門踹開。
入目所視,是一個更大的苗圃!
“來,那個什么開道咒?對對對,就那個,冒火的,這里也放一把火!”吳金鑾口中,老龔的話音興奮極了。
他一下子又從吳金鑾身上竄了出來,卻朝著觀內沖去。
這觀中無人。
老龔興奮的笑聲不停的回蕩,都形成了回音。
我正要用四規明鏡來施咒。
官良非卻滿眼血絲的瞪著藥圃一個角落,淌下來的不光是眼淚,還帶著血。
我頓反應過來,邁步上前。
到了那角落停下,瞧見的是兩棵生長的特別旺盛的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