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眼珠微動,暼了一眼朱標,這個兒子現在說話,先抑后揚用得是越來越熟練……
左手按住一個,右手提起一個。
按下的,不引人注意。
提起的,吸引人目光。
既然朱標用了心,不想滅其滿門,那就這樣吧。
在這起叛國案中,實事求是,王舟的家眷很無辜,妥妥的人在蒙城坐,禍從關外來,隔著千余里,啥情況都不知道,就被牽連到了。
其家眷一沒有參與到叛國,二得知王舟叛國之后,當即便公開斷絕關系,永不相認。
第一點,主要是因為王舟上任沒帶家眷,所以家眷沒參與其中,不過從李伯的死來看,其家眷若是跟著王舟上任洪洞的話,估計王舟也跑不了。第二點,斷絕關系,這很可能是知道后果嚴重,不得不做的事。
不管怎么說,這些家眷不是參與者,隔著千余里路,將他們殺了確實不合適,那就按刑部的辦吧,妻子兒女,全都發為奴隸,賞給大臣,其他人,該發配的發配了吧。
王舟!
這等人確實該死!
這些年來,只有元廷投降大明的人,哪有大明人投降元廷的!
朱元璋將文書放下,對朱標道:“凌遲一日,再賜他個五馬分尸!”
朱標沒有反對,輕描淡寫地回道:“如何處置都不為過。”
寬仁?
對叛大明者朱標沒有一絲一毫的寬仁之心,若不是他的家眷實在不知情且沒參與,這些人也應該一起去死。雖然凌遲與五馬分尸有些怪異,不過,對王舟而,也值得進行一次處決方式的創新嘗試了。
讓朱標在意的是,皇宮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值得錦衣衛抓了那么多人。
一連兩日,沈勉用盡了手段,也沒審問出名冊去哪了,甚至壓根沒人知道名冊的存在。
定遠。
李善長送走了莊貢舉,關了門之后,原本笑容滿面的一張臉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李雙齊欠身在側,問道:“老爺寫的那些名字,是凈罪司的人吧?”
李善長呵了聲:“莊貢舉都不知,皇帝還藏掖著,倒是你這個家奴,反而知道凈罪司!”
李雙齊含笑:“我在老爺身邊伺候了二三十年了,大大小小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當年老爺還差我給凈罪司的人傳過口信。只不過,凈罪司怎么就死灰復燃了,老奴記得那都是十多年前,快二十年的事了吧。”
李善長背著雙手,挺了下胸膛,邁過二門的門檻:“是啊,很早之前的事了。雖然莊貢舉沒明說,但皇帝這個時候派他前來索取名單,顯然有些不太對勁。”
李雙齊含笑詢問:“有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