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李勤宇有些心虛,雖然這案子也不是他經手的,可這樣無能為力的案子存在,也說明了他們警察在執法時的缺失。
劉峰點了點頭,將那個女老師的資料另外放在了一邊。
李勤宇一份份說下來,嘴巴里的口水都快說干了,直到講到了最后一份。
“這個是明星小學的鋼琴老師晏褚,他的情況,更復雜一些。”李勤宇抽調出最后一份資料,遞到劉峰的手里。
打印的資料是黑白的,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損照片中的男子俊秀溫潤的氣質,劉峰是個粗人,但是看著這張照片,覺得古人稱頌的如玉君子,說的也不過如此。
他們畢竟是男人,同性對于他們的吸引力更小一些,劉峰也就感嘆了一下,然后就讓李勤宇趕緊往下說,聽他的口氣,這晏褚的問題似乎還很大。
“晏褚的媽媽在他九歲那年去世,爸爸在他十三歲那年去世,他母親的妹妹是他的監護人,在晏褚的母親去世后帶他來了臨江,所以他的戶口雖然已經遷到了臨江市,可是并不算是臨江本地人。”
“等會兒,他母親早逝,可那時候他父親還活著,怎么都不會是他小姨成了他的監護人啊。”
劉峰打斷了李勤宇的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將資料直接往后翻。
“沒錯,因為母親死后他父親坐牢了,所以他的小姨成了他的監護人,至于他父親,在坐牢后因為意外死在了監獄里面。”李勤宇看老大已經看到了那頁資料,不過還是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補充了一遍。
江寧在聽到他們說起晏褚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走到了倆人邊上,她知道晏褚是小學音樂老師,可還真忘了對方是教哪所小學的,她也只知道晏褚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卻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意外還是疾病。
此時她站在劉峰身后,一目十行地看著那份幾乎涵括了晏褚從出生到現在一些主要經歷的資料,滿是不可置信。
“晏褚的生父有長期的酗酒家暴史,其母不止一次提出離婚,聽說是那時還是孩子的晏褚哭鬧,一直沒有離成。晏褚的父母模樣普通,偏偏他出落的好,有一次晏褚生父喝醉酒聽了別人的讒,覺得晏褚不是他親生兒子,是晏母跟別人偷生的,暴怒之下就拿起酒瓶想要打他,結果當然是晏母替他擋下了,玻璃碎盤割開了大動脈,晏母也搶救無效死亡。”
李勤宇在說起晏褚的經歷的時候有些沉痛。
“因為晏褚生父辯護是醉酒后動手,本意不是殺人,最后以虐待罪,判了六年,而晏褚似乎也因為受了打擊,從此以后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他的啞疾,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心理因素造成的,在晏褚的母親死后,他們那一片流很多,他小姨就帶他來了臨江市,花了很多心血幫晏褚治療心理上的問題,據調查的資料來看,晏褚的心理醫生覺得他恢復的很好,除了依舊不愿意說話外,而且晏褚的同事,學生,鄰居對他的評價都很高,幾乎是個處處完美的人。”
“老大,你覺不覺得這個鋼琴老師的情況有些復雜,要不要我們叫他來警局問下情況?”李勤宇忍不住開口問道,對方的經歷很值得同情,可是要說作案動機,他的情況安全符合啊。
“不可能的,他不會是殺人犯。”
劉峰還沒有回答,江寧就突然脫口而出道。
“江寧,你認識他?”劉峰本來還在思索,看到江寧的反應那么激烈,忍不住好奇問道。
“劉隊,他真的是個很善良的人,所有人都可能殺人,就他不可能。”江寧是真的覺得晏褚不是殺人犯。
她當了那么多年的警察,可從來沒有哪個人能讓她感覺如沐春風,她不信那個眼神透徹,永遠笑的溫和的男人,會是犯下多起殺人案件的兇手。
當然,她也不信那些經歷真的是他遭遇的。
江寧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理不清思緒,與此同時,那副剛剛在晏褚家看到過的手套,也開始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江寧卻沒有告訴劉峰。
“劉隊,又出事了,花園小區,那個連環殺人犯直接把人帶天臺了,現在我們的人和一些得到消息的記者都趕過去了。”
刑偵隊忽然沖進來一個人,對著劉峰說道。
“所有人都和我一塊出發。”
劉峰肅穆,手里的資料暫時放到一邊,讓手下的人全部準備出發花園小區。
唯獨江寧一個人在辦公室站了很久,直到有人催了,這才慌神的跟著離開。
花園小區,那不是晏褚居住的小區嗎?
實際上晏褚也很無奈,在他原本的計劃里,江寧應該告訴劉峰自己的發現,可是據他一直監控的警局里的畫面顯示,江寧猶豫了,沒有辦法,他只能開啟另一個計劃,殊途同歸,最后的結局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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